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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次,她注意到救命恩人的長相,不得不承認他英俊又高大。“我迷路了,走了好久好久都不見人跡,天愈來愈黑,我好害怕,好不容易看見遠方有微弱的燈光,一時興奮得忘神,不小心失足就跌下山岩,把揹包給弄掉了。”她陷入恐怖的回憶中。“我試圖要抓住一些支撐物,掙扎間衣服破了,手臂也被樹枝割傷,更糟糕的是,我的背也被荊樹刮傷,僅靠一絲求生的意志爬上來。”她滿心感謝地看著他。“謝謝你救了我,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兆驥雙頰微紅。“應該的。這附近沒什麼人家,你就先住在木屋裡療傷吧!我叫兆驥,你呢。”

兆驥?!眼前這位英挺迷人、身材挺拔的男子,竟是兆驥!

一切都這般巧合,是上天的安排嗎?

“我叫唐寒穎。”

“唐寒穎……很特殊的名字。”他挑高眉毛。

“你真是兆驥?”她質問著。

“當然,要我拿身分證給你看嗎?”他會錯寒穎的意思。

“我不是那個意思,兆先生。你知道嗎?我們找你找了好久。”

“你們?”兆驥戒備起來。

“是的,兆先生,我是沈瞭然律師事務所……”

“不用說了。”他制止道,“如果是有關遺囑的事,我不想聽。”

他怒衝衝地甩門而出,留下一臉驚愕的寒穎。

兆驥氣呼呼的坐在石階上。哼!女人沒一個是好東西。

在河邊窺見她,強烈的感覺震撼了他,昨夜他還在感謝上天賜給他一個心怡的女人,今天竟發現她原來從罪惡的都市前來,提醒他遺囑的事。

“沈瞭然這位大律師未免也太瞧不起人了,竟叫一名年輕女孩來處理這事。”他有絲慍怒。

不過,他又笑了。

不管如何,他還是被她深深吸引。她身上的傷不允許她採取任何行動,而只能待在他身邊,這份認知令他歡喜不已。

寒穎凝視窗外兆驥的背影。

還沒有開始,就搞砸一切,她有說不出的悔意。她該怎麼換回呢?

身體的灼熱且疼痛,但她顧不得一切的嘗試下床,穿上牛仔褲和白襯衫。幸好牛仔褲還完整無缺,但白襯衫卻已破爛不堪。

怎麼辦?衣服全在揹包中,現在沒得換了,她在心裡嘀咕著。

“你在幹嘛?”兆驥的聲音從窗外傳來。

寒穎一驚,急忙用被單遮住身體。

還是遲了一步,又春光外洩了。

兆驥憋著笑走進來。“你的傷還沒好,躺在床上,不要亂動。”

“可是,兆先生,我看你心情不好,想跟你聊聊,所以……”

這番善解人意的話,令他感動。“不用如此拘束,叫我兆驥好了。”

“那你也可以叫我寒穎。兆驥,如果我不再提遺囑的事,你可以接受我……與你做朋友嗎?”她緊張地問。

“寒穎,”他正經地回道,“你並不知道我的身世,以及我拒絕瞭解遺囑內容的理由理由。所以,只要你不再跟我談及遺囑,我交你這個朋友。”

寒穎連忙點頭答應。

“好了,你昏迷一天,粒米未進,一定早就飢腸轆轆,我們開飯吧!”他轉身準備去廚房把菜餚端到房內。

“等一下,兆驥,我想……到外頭看夕陽,好不好?”她提議。

“好是好,但是你的傷……”

“不打緊的,艾草很有效,我感覺好多了,求你,我想看夕陽。”

“好吧!”他大方的答應,往屋外走去。

“等一下,我的衣服已經破得不能再穿了。”寒穎羞怯的低聲道。

兆驥大笑,翻出一件大襯衫丟給她。“我在外頭等你。”

他們以石為幾、以地為椅、以木石為碗、以竹為筷,天南地北地談。

“這個石碗好重。”寒穎拿得手都酸了。

“需要我餵你嗎?”兆驥揶揄。

“不用了,我很喜歡這種氣氛,石碗、石几、竹筷、木屋,好像回到古代的生活,好有趣喔!”

兆驥頗有同感的直點頭。

“故人具雞黍,邀我至田家,綠樹村邊合,青山郭外斜,開軒面場圃,把酒話桑麻,待到重陽日,還來就菊花。”她吟詩作藥。

“這是孟浩然的‘過故人莊’,很著名的田園詩。”也是他最喜歡的詩詞之一。

“你不覺得我們很像詩中的人嗎?唔,你是故人,我就權充老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