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出來的青衣丫頭已認出了冷兒,於是她與後來又跟出來的幾個丫頭面面相覷,不知該說什麼好。
醒過神來,青衣丫頭忙低首躬身:“小婢見過憐兒姑娘!”
憐兒一聲不響,仍然仰頭看著窗前的水仙,水仙也毫無所懼地看著她,然後水仙抿了抿唇。扭回頭去低聲說:“少爺,是憐兒姑娘!”
裡面的人沉默了一下,然後才開了口。語聲平穩,卻有種不可抗拒的氣勢:“讓她回去休息!”那是雲天夢。
聽到了雲天夢的聲音,憐兒身體顫了一下,她終於確定了,卻不知到底確定了什麼。
憑著女人的直覺,她意識到眼前的事絕不簡單,但她初涉塵事,又怎懂得這許多兒女情事。
龍七趕忙上前,拉過憐兒:“憐兒,聽話,七哥送你回去!”
憐兒哀傷地看著視窗:“雲哥哥為什麼不出來跟我說話呢?”
龍七低嘆一聲:“這時候他又能說什麼?”
憐兒眼中充滿了失望和不解:“我不懂!我真的不懂!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傷心!雲哥哥——水仙——他們為什麼?”說著說著,淚水已滑落臉龐。
“憐兒別哭!”龍七替憐兒抹去淚水,動作中透著疼惜,“走吧!慢慢你就會懂的!”
憐兒硬嚥地嗯了一聲,隨龍七離開了怡心居。
他倆剛走,雲天夢便已出現在樓前,他濃眉緊鎖,眼神中充滿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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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兒變了,每個認識她的人都已明顯地感覺到了,她不再像從前那樣說個沒完,問個沒完,笑個沒完,而是變得沉默寡言了。有時甚至幾個時辰都不說一句話,只是面對一株草或一朵花發呆。
最讓人不可想象的是,一向最愛纏雲天夢的憐兒竟然刻意躲避著雲天夢,她每天在花園中徘徊,一見雲天夢便立即跑開或者躲在床上裝睡,反正就是不再理他。
這看在雲天夢眼裡,既是心疼,又是煩惱,更多的是無奈,因為他實在不知該怎麼去解釋那晚發生的事。
那是一朵粉色的月季花,花瓣瑩潔,彷彿在努力釋放著自己的美麗給眼前人兒看,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