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有兩分鐘的時間喝完它,之後的時間是我的,三個小時之內,你得把這一個月來公司的籌備成果及進度詳細的跟我報告……”
二十三歲的女人,大學剛畢業,能有多大的能耐接下秘書的工作?雖然紀善遠強力推薦她,聶宣卻始終保持著質疑的態度。
午後,陽光正好,他的秘書在時鐘剛好敲在兩點的時候把熱騰騰的藍山端進辦公室,聶宣擱下手邊的工作,起身朝他始終冷冰冰的秘書走去,長手一勾便拿走她煮的咖啡湊近唇邊啜飲。
席若菲欠身欲離,卻聽見男人突然開了口——
“女人很麻煩,所以我身邊用的人都是男人。”
她停下腳步,抬起頭來面對他,長髮一樣高高綰起,幾絲細柳垂掛頸間,柔化了幾分她冰冷美麗的臉部線條。
三天了,他們兩個除了公事之外幾乎沒有閒聊過一句話,當然,接機的那天除外,她實在想不透高傲冷漠的聶大總裁今天為何有興致跟她講話?
這幾天,一切風平浪靜,那日在機場帶頭鬧事的群眾已全數抓入警局偵訊,辦案的效率之快簡直跌破大家的眼鏡,因為聶宣是國際知名的企業家,在商界地位舉足輕重,連美國當局都表達了高度關切,因此警方也不敢大意,一般民眾不敢再妄動,免得惹火燒身,不小心還要以警局為家,這可是大大的不值。
聶宣的莫大影響力,由此可見。
數日來媒體繪聲繪影,也沒有人敢親自上門跟監採訪,就怕惹毛流氓總裁而毀了一生。
“你是我目前為止唯一破例用的女秘書。”聶宣又道。
她回神聽著,卻沒接話,自問這三天應該沒有做出什麼讓對方覺得她不適任的舉動才是。
聶宣邊說話邊喝咖啡,這咖啡煮得恰如其分,不過濃也不過淡,就是他要的味。“十天的考驗期,希望你的表現可以讓我滿意,否則,我會請你走路,不管你當初是靠什麼進來的。”
高大的身軀斜倚在辦公桌邊,聶宣放肆的打量著她此刻的表情,對自己的冷言冷語所造成的效果非常期待。
孰料,席若菲只是乖乖的應他一聲:“我知道了。”
喝,大失所望呵。
他還以為她會暴跳如雷的說她是靠自己的實力進來的呢!不然,也該是大受打擊的委屈含淚控訴他……
卻什麼都沒有。冷得緊。
“有意見嗎?”這輩子難得說話這麼溫柔,床上除外。
“沒有。”
擱下咖啡,聶宣從桌子抽屜裡掏出一個漂亮的錦盒,轉身遞給她——
“拿去。”
“這是什麼?”席若菲戒備的盯著他,腦中警鈴大作,不敢伸手接下。
“項煉。”聶宣的唇勾起一抹笑。“要不要我為你戴上?”
席若菲機警地退了一步。“我不需要。”
“你很緊張?”看樣子,她又把他當成狼了,有趣。
“沒有。”她皺眉。“總裁為什麼要送我項煉?”
她是他的秘書,不是情人。
“漂亮的禮服也得配上漂亮的飾品才可以相得益彰。”聶宣懶得跟她說,一把抓過她的手便把錦盒放進她柔軟的掌心裡。“只不過是個小東西,給我收下,晚上有應酬,穿得漂亮點,禮服可以報帳,現在你可以下班先去準備了。五點三十分,我會派車到你家接你。”
所以,他送她項煉,只是為了晚上那場應酬?
一場應酬送秘書一條項煉?不會吧?以他這種敗家法,聶氏企業不是很快就要完蛋了?
“還愣在那裡幹什麼?晚上的宴會很重要,你可千萬不要給我搞砸了讓我沒面子,出去吧!”
所謂政商名流的宴會,說穿了不過就是女人互相較量誰比較美、比較有分量,男人互相比較誰有錢有勢、在女人之間吃得開的無聊社交場合。
無聊。
除了吧檯上五顏六色的美食可以稍稍打發她的無聊,讓她有點事可以做之外,宴會里幾乎沒有讓席若菲覺得有趣之處。
脖子上戴著聶宣下午送她的項煉,細細的銀煉上掛著約莫一克拉的晶透鑽石,細緻典雅,老實說,她很喜歡,為此,她為自己選了一套銀色細肩帶及膝小禮服,絲緞的布料,貼身的剪裁,魚尾設計的裙襬,不僅讓她曲線畢露,還增添了一些超越她實際年齡的風情與性感。
聶宣乍見到她這身裝扮時眼底閃過了驚豔,卻沒有隻字片語的讚美,只是紳士的讓她挽著他的手臂入場,角落的鎂光燈驀地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