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這麼大聲幹啥?這是我火熱的青chūn,好不容易攢齊一整套。”
“火熱你個頭,明明就是sè狼。對了,你給我彈個歌兒聽聽!在燕平只見你有吉他,沒聽過你唱。”
“嗯!你想聽什麼歌?”我摘下牆上掛的三把吉他中最小的那把棕sè吉他。這把吉他只有38寸,比41寸的標準琴少了幾個品,是我買的第一把吉他。那一年我讀高三,正好趕上專業考試,本來美術生就比較閒,一藝考更是跟旅遊似的。那時我正好在鄭州蹲點考試,在二七廣場遇到了一個賣唱的小夥兒,唱的是許巍的《藍蓮花》:“沒有什麼能夠阻擋,你對zì ;yóu的嚮往……”那叫一個好聽!我立刻就愛上了六絃琴,特意少報了兩所學校,花一百八買了這把並不標準的練習吉他。
“你隨便唱就好了,我就是想近距離看看人家是怎麼彈吉他的。”
“那就給你唱首我大學時自己寫的歌。”
“先別彈,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大猛子摁住我的手問我。
“我說給你彈首我自己原創的歌。”
“郭新生!你會寫歌?”
姐!我以前跟同學組過樂隊好不好?“別廢話,聽就行!”我瞪了大猛子一眼。
我在書架上的小盒裡摸出一張匹克,然後快速地給吉他定好了音,簡單的給了段solo,然後隨著明亮的掃弦節奏唱道:
“誰的青chūn肆無忌憚。
誰的船兒在海上揚帆。
誰的放縱要誰來看管。
誰說人生隨命運流轉。
我的青chūn熱血熱汗。
我的理想升上桅杆。
我用放縱來詮釋勇敢。
我說命運由己不由天。
一路向前不回頭看。
哪怕前面是萬丈深淵。
一顆孤膽放逐天邊。
天邊定會有明星璀璨……”
唱著唱著我突然意識到原來好幾年前我就已經預感到了自己今天的命運:與天為敵。
“這首歌有歌名嗎?”
“有,叫做《隨緣》。”
“都由己不由天了能說隨緣嗎?”
“隨自己的緣!”
“郭新生,你真棒!”大猛子捶了我胸口一下,我知道這是由衷的誇獎。
“坐了一天火車,該累了?都快十點了,早點睡!我去客廳。”跟大猛子說了晚安,我就來到了客廳裡,老媽已經把被褥鋪到了沙發上,看著靈桌上爸爸的遺像,我心裡面默默地說:“老爹,我回家了,今晚我陪你說說話。”
深秋的夜晚,有著一股說不出的寂寞。我點燃煙,深深地吸了一口,自從還陽後我一直覺得人間的煙不如地府的煙味道正,我非常懷念那種被菸草直接衝擊靈魂的感覺。
“老爹!在高叔那裡還好嗎?”我關上燈,憑藉著窗外偷進來的光亮看著我爸的笑臉,默默地在心中傾訴:“以前總是認為這個世界很真實,傳說就是傳說,生活就是生活,沒想到現在傳說離生活越來越近,我自己就好像生活在一本玄幻小說裡,小說中充斥著各種各樣的不可思議。爸!你說我們的世界會不會只是宇宙主宰的一場夢?當夢醒來時,我們全部都將消失。在地藏道場時,地藏菩薩說我跟大猛子都是天神貶世,但是轉世後的命運卻被一個幕後黑手所支配著,我難以想象有超越人,甚至是超越神的力量存在,但是它確確實實又存在。連孫悟空的師父都成了我的祖師爺,世上還有什麼不可能的事?等給你過完三七我就得回燕平了,為了我媽,我不得不繼續背井離鄉。爸!你會在九泉之下保佑我的對嗎……”
我將所有的心事都輕聲地吐露給我爸,煙火漸息,一夜無夢。
第五十四章 吃呱嗒
“先生,先生!起來了。。”我還沒有睜開眼,小仨兒就趴我耳邊喊:“nǎinǎi讓你帶我和大猛姐姐去玩,快呀!快呀!”
我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玩什麼玩啊!讓我再睡會。”
“我給你一刀,你會睡得非常香。”大猛子那把神出鬼沒的刻刀又貼在了我的臉頰上。我一激靈,趕緊把她手慢慢地挪開:“美女相約,困又如何?待俺老郭穿上戰袍,蹲完馬桶,洗漱完畢就立刻帶大猛姑娘去遊歷水城的大好河山!”
“怎麼了這是?有話好好說!”我媽從廚房端著早飯走了出來。
大猛子滿臉得尷尬:“阿姨,我們鬧著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