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在樹林裡走時的那一分茫然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就像一個人又獲得新生時充滿了生機。
他把大蛇拿在手中,懷抱著孩童繼續趕路。
大雨滂沱,雨水如瓢潑一樣從空中灑了下來,中年人懷裡的孩童被這瓢潑大雨所淋醒,腹中飢餓加上秋雨不斷沖刷著他的身體,小男孩不自覺的縮在他懷裡瑟瑟發抖。
中年人這次沒有像以前一樣那般粗魯,他小心的摘下一片比較大的樹葉遮擋在男孩的頭頂,左手懷抱男孩的力度也增加了一點,儘可能的把自身溫暖傳遞給孩童,就像是一個慈父對自己兒子的關心。當然,如果他眼中再沒有那懾人的寒光的話,那這一切就會變得更加和諧了。
孩童縮在中年人的懷裡嘴唇凍得發青卻一致沒有說話,雖然小男孩還沒有懂事,但透過這幾天的接觸,這個高高大大的傢伙絕對不會因為自己是小孩子,就會對自己有所憐憫,哪怕是一點點都沒有過。
中年人看到小孩這樣的反應也沒有說什麼,他抽了抽自己的嘴角,面色更加可怖,腳下不停,繼續往著他的目的地走去。
雨越下越大,大約在清晨前最黑暗的那一段時間,他們這一大一小的組合終於走到了一處低矮山頭的山腳下。
如果按照審美的觀念來說,這個山莊確實是一個不可多見的地方。四面環山,常年充滿了碧綠色的生機,中間的山莊並沒有建在山腳下,而是建在了半山腰的位置。或者更準確的說是建在了一座比較低矮,高度差不多是四周山峰一半的位置。
這座山莊坐落的地方非常好,彷彿就像是一個絕世高手把一座山峰一劍削平,然後在上面大興土木建造的這個山莊。
中年人踏著石質臺階,一步一步的走向山莊大門。
當他登上最後一個臺階,山莊那兩扇漆黑色的大門立刻開啟,院子裡面的煤油燈透過門口傳了出來,門前的兩側整整齊齊的跪匐著二十幾個黑衣人,中間還跪著一個黑衣少婦。
仔細看一下就會發現,旁邊兩排跪在最前端的兩個人也是兩個大約七八年紀的小男孩,在他們身後,濃烈的殺氣在旁邊兩排人的身上緩緩冒出,好似血紅色的色調要把夜幕渲染,與周圍山林中的靜謐格格不入。
中年人沒有說話,徑直的走進山莊。他走到門口時站住腳,立刻有兩個僕人走上前,一個把他左手的孩童接過去,另外一個把他右手上早已經死透的大蛇小心拿走,然後他們立刻退到一邊恭敬站好。
最後,那個身著黑色寬服的美色少婦幫他把背後的長刀解下,輕輕的抱在懷裡,慢慢的站定在他的身後,依舊一言不發。
山莊是依山而建,中間是一個大大的空地,裡面劃分的非常細緻,有演武場,有花池,有水車,有講道場所等等。
四周有很多復古式住房,但對著山莊大門那個方向的房屋建的最是氣派,就像是古代宮殿般宏偉。
中年人徑直的穿過中央廣場,緩步走向了那座宏偉的宮殿。其他人也跟在他的身後,就連那個少婦也不例外,全部都小心翼翼陪他進入中央廣場的雨幕中,絲毫沒有任何的停頓,就好像這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一般。
當他們走到宮殿的前面,中年人突然停下,然後突然測了測頭對後面吩咐道:“這個小孩沒有資格進入大殿,帶他到旁邊的房間療養。”
中年人這話說得好像非常矛盾,看似關心孩童的身體,卻又說他沒資格進入所謂的大殿,有些讓人摸不著頭腦。不過那個懷抱孩童的侍者卻不敢有任何的疑問,他恭聲應道:“是,主人。”
最後,中年人帶著這些黑衣人緩步走入大殿中,而那個懷抱孩童的侍者在他們走進大殿之後,才慢慢後退進入了旁邊房屋中。
第三章 ; ; ; ;‘戮’
男孩一覺醒來,天早已經大亮,已經快到了午飯的時間了。但淅淅瀝瀝的秋雨還是下個不停,採光不是特別好的屋子略顯陰沉,屋內放置了一個火盆徐徐燃燒,不僅照亮了整個房間,還帶來了不少的溫暖。
那個被刀疤臉中年人帶回來的小男孩緩緩的睜開眼睛,眼神中有說不出的疲憊,仔細看看,著疲憊中還會有憎恨和憤怒的味道。
小男孩緩緩的站起身子,他的身材很勻稱,也許是因為以前好動的緣故吧,沒有像如今的孩子那樣有些偏胖。他披上自己的衣服,顫顫巍巍的走到門前,用幼小的無力的手臂費勁的拉開左右開的木門,緩步來到外面。
一陣秋風襲來,小男孩不自覺的縮了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