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將軍何不乾脆說雪瀾準備帶著千萬個稻草人一起謀反來得直接一些。”
此言一出,雪瀾身後的侍從鬨然大笑,連護城軍計程車兵好些都忍不住笑起來。
雪魄劍下亡魂哭(上) 4
“你的意思是皇上冤枉你?”
“雪瀾不敢評判皇上的是非。”雪瀾眼眸微冷,聲音如常,清潤溫和:“我只知道我沒有帶衛將軍所說的兩萬人進京,更沒有所謂的謀反之意,雪瀾不知道是得罪了誰,引得小人這般構陷。”
“哦?是嗎?”衛彥眼底忽然閃過一絲光亮:“皇上明明……”一句話只說了半句,衛彥就住了口,他不得不住口,難不成他說皇帝口諭讓雪瀾帶兩萬士兵秘密進京,如若這句話出口,不僅達不到治雪瀾罪的目的,只會讓所有人知道皇帝的圖謀,那麼皇帝第一個宰的人,便是他衛彥。
衛彥發現自己原本的絕對優勢瞬間變成了兩難的境地,本來按照皇帝的計謀,不管雪瀾做出什麼樣的反應都逃不過一死,並且處死的理由‘充分正當’,可是現在,他忽然搖身一變,在他的眼皮底下變成了一個眾人眼中明顯的受害者,順便在眾人的心中種下了疑點,讓眾人心中起疑,懷疑是他在陷害雪瀾。
方才對眼前這個人的輕視之意漸漸轉為恐懼,這個人方才跟他繞口饒舌說了一圈,就是要套出那句話,套出那句皇帝沒有下達任何形式的命令讓他帶兵秘密進京,或者根本這個人從一開始便知道了皇上的計謀,假裝中計,然後金蟬脫殼。
“衛將軍怎麼不說下去了?皇上明明什麼?”雪瀾語氣微冷。
“依老夫看,此事定然是皇上弄錯了。”古智看這個場景,雖然不太明白,但是看這情形,覺得雪瀾一定是受到小人構陷,出言打圓場道:“既然現在查明瞭駙馬沒有私自帶兵進京,那麼謀反之事便無從說起,老夫建議,我等一起進宮面聖,把一切都說清楚如何,皇上聖明,一定會還駙馬一個清白。”
雪瀾和衛彥聞言沒有半分的表示,心中同時冷笑,也只有這位不明就裡的大學士才會說出這般天真的話來。
就衛彥來說,皇帝把這件事情交給他辦,是對他的恩寵,如若辦成,等於是體皇上除去了心頭刺,自然是封賞無雙,如若辦砸了……衛彥甚至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場,眼眸一凝,衛彥咬牙道:“有沒有謀反之罪,不是由你說了算,本將軍只是按照皇上旨意辦事。”說罷,指向雪瀾:“把這幾個亂臣賊子給本將軍拿下。”
眾士兵都是一愣,面對如此急轉直下的情形,彷彿有些反應不過來,頓了一下,方才開始動作。
“哈哈哈……”雪瀾忽然仰天大笑,充滿著悲憤和內力的笑聲,讓正準備動作計程車兵心神一震,那笑聲彷彿直直的從耳朵鑽到人的心中,直要把人的五臟六腑都震碎了一樣,有計程車兵甚至拿不穩手中的武器,哐噹一聲掉在地上。
“好一句按皇上的旨意辦事,按皇上的旨意構陷雪瀾是嗎?”雪瀾再也不掩飾眼中的冰冷神色,幽藍的眼眸沒有了一貫的寧靜祥和神色,如同深冬的海水一半,光是和那樣的視線接觸都會覺得心裡發顫,翻騰的真氣四溢,周身彷彿散發出淡白的霧氣,一襲白衣被夜風吹起,黑髮金冠,宛如天人下凡,雪瀾冷然一笑:“本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是用這樣的陷害方法,雪瀾萬萬不能接受,那人也絕不是值得我效忠的皇帝。”
“你們都聽見了,是他自己親口說的。”衛彥臉上一喜:“爆喝出聲:“都給我上,逮到逆賊,皇上定然重重有賞。”
古智見此情景,心裡明白幾分,他是個非常固執的文人,忠君愛國,但是絕不看著皇帝胡來,此刻卻顧不得生死,一把拉住衛彥道:“衛將軍,你見得皇上做出這般荒唐的事情不勸解,你這分明是在逼駙馬反,是在讓皇上自取滅亡呀。”
衛彥一把甩開古智:“你這個老匹夫知道什麼?滾一邊去。”此時此刻,他哪裡還顧及得到其他的事情,抓住雪瀾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衛彥長槍一揮:“給本將軍拿下,皇上定然會重重有賞。”
既然沒有了兩萬人,就不用等待吳佑函的到來,八千護城軍,還怕捉不住這幾個人嗎?
只是——
衛彥忽然生生打了個寒戰。
衛彥忽然發現,沒有一個士兵聽從他的命令,這些士兵全都站在原地,視線統一看向一個地方,他身後的某處。
衛彥還沒有轉身,就聽得了身後傳來的淡淡帶著戲謔的聲音,稀有有些妖嬈的意味:
“皇上的賞賜會有這麼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