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他向我伸出了手。
“忍足侑士,和我一起打網球吧。”
那天的陽光很燦爛,比之更為炫目的是他眼底大盛的光芒,美麗得讓人呼吸一窒。
“好。”到底是因為覺得這個提議有趣還是因為他的光彩奪目我才鬼使神差地答應,我一直找不到答案。
然後因為網球,我和他才算真正地開始交心。
“侑士你啊,就是喜歡遊戲人間,認真不起來。”他總是以華麗的詠歎調對我說。
“景吾,我們的將來早就被決定,現在能玩就玩嘛,何必太認真。”認真了卻沒有能力擔負隨之而來的後果,那不如一開始就當一場遊戲。
“真不知道什麼能讓你認真起來。”他嗤笑了一下。
誰知道呢?我旦笑不語。
其實很多年後我會撫心自問,或許一生都遊戲才是真正的幸福?
國中三年級的那場網球賽讓這個高傲的人嚐到了失敗的滋味。
身為好友就該安慰安慰他。
“侑士,你不覺得這樣很有趣嗎?難得的對手啊!”十四歲的少年揚著那張絕美的容顏,眼角的淚痣熠熠生輝。
好吧,難怪他是帝王我是軍師,這就是差距。
“雖然覺得你不會,不過想哭的話肩膀借你一用。”我吊兒郎當地笑著說。
他直直看著我,看得我心裡毛毛的,不會是要揍我吧?
突然肩膀一沉,我一愣,斜眼看著他閉上眼的平靜面容,紅玫瑰的味道帶著妖冶,霸道地竄進我的鼻間,我的心漏跳了一秒。
就是這一秒成就了一生。
我該想到的,王總要維持著他的傲然於世,因為他是眾人的信仰,不允許疲憊,不允許在仰望他的人面前流露出疲憊。
我很開心我是那個和他平視的人,能給他休息的肩膀。
我以為是兄弟般的友誼所帶來的喜悅。
原來不是。
敏銳的人指的是對周圍和自身都能察覺出變化的人。
我開始察覺自己的不對勁,因為我有時候會看著那頭銀髮怔怔出神,或者搭上那曾經被他依靠過的肩若有所思。
“忍足,你最近很不對勁。”他抬頭看向我,銳利的眼透著隱隱的壓力。
“啊。”我託著腮看著他,明顯神遊物外地回了一個意味不明的單音。
大少爺眼角一抽,十字路口出現在額際。
“發|情期到了?最近不是和鈴木家的走得很近?難道慾求不滿嗎?你換女朋友真的太兇了,是不是該收斂點了?不是說狼這種生物最是專情的嗎?你怎麼就是一個例外呢……”
因為狼還沒有找到它命定的伴侶,它還沒有心。
我看著對面一開一合的豔紅薄唇,漸漸生了欲|望。
我想我真的是慾求不滿,不過是對面前的人。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忍足侑士,你有在聽本大爺說話沒?”
把大爺惹怒了。
我回過神來無奈一笑,然後在火山爆發之前突然湊近了他。
很好,鎮住了某大爺。
我伸手把玩了一下細滑的銀髮,在他耳邊輕輕呵氣道:“景吾,我想我真的是慾求不滿。”
愉悅的看見優美的耳垂漫上粉紅,我轉身離開了學生會會長室。
狼似乎找到心了,但是似乎不是一個適合的物件。
“忍足侑士,你這隻到處發|情的豬!”
呵呵,看來接下來的網球部訓練該慘了。
“侑士,你最近換口味了嗎?”嶽人突然的一句讓我愣了一下。
“什麼意思?”我奇怪地問道。
“就是,你最近的女朋友似乎換了一種型別。”
“沒有啊!”依舊是長腿美眉啊。
“你以前的都是大眼甜美型的,最近似乎都是鳳眼,華麗,冷豔還有淚痣,怎麼那麼像部長,就差銀髮了。”
嶽人一句呢喃讓我震在當場。
原來我下意識地去尋找替代品了。
怎麼到了如此嚴重的一步?
問題大條了。
是不是因為得不到所以才渴望?是欲|望還是愛?我煩惱了。
不過連嶽人都看出來,那個人就不可能不知道,可是他沒什麼表示啊,默不作聲……這算是暗示嗎?
我有點興奮了起來。
直到他的十六歲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