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訝,然後立刻的他就想到,劉文……吃這一套?
“原來劉大郎是需要被仰慕的!”
在確定了這點之後,鄭定輝更是經常以仰慕的目光看向劉文,直把劉文看的又是頭疼又是好笑。
若說劉文不喜歡別人仰慕,那是假的,誰不喜歡被讚賞呢,但鄭定輝的這種情形,在他看來,就像是一個小孩鬧彆扭——弟弟多吃了一塊肉,我也要!弟弟的衣服比我好看,我也要!
因為想到了這點,他也就對鄭定輝那亮閃閃的目光多了一份包容——反正這小子幹活比以前更勤快了,那就讓他閃唄,要摸摸,那就摸唄,就當養了一隻大型犬好了。
至於他現在能把冷眼當冰塊,把嘲諷當糖豆,那不正說明這小子的耐虐程度提高了嗎?這是好事啊!
一想通這些,劉文的頭疼症狀大大減輕,每當讓鄭定輝做什麼的時候,就先摸摸他的頭,把鄭定輝摸的又是鬱悶又是興奮,興奮的是,現在劉文越來越主動摸他了,無論是頻率、次數都要比孫鵬的更多,鬱悶的則是,他總覺得這種摸頭拍肩膀的舉動有些不對勁,那不像是摸人,彷彿是像、是像……鄭定輝心中是知道像什麼的,但是他的自尊不允許他往那方面去想。
而且再怎麼說,這也是劉文主動親近他,被摸總比被甩眼刀好!
有著這樣覺悟的鄭定輝也很愉快,眼睛閃的更亮了,幹起活來更加賣力了,有事沒事的更勤快的往劉文身邊去湊了,湊的侍墨再次發表了議論:“二公子雖是二榜的,但好像對大公子的依賴更強了,公子,你說二公子是大公子一手教出來的,這是不是說大公子其實是善於教人的?”
孫鵬沒有說話,侍墨也不敢再說下去了,在榜單最先出來的時候,他先是不敢相信,後來見的確如此,也就只有哀嘆自家公子的運氣不好,但是到了現在,他又不免想,這是不是劉家有什麼秘訣啊,否則一榜同時中舉的事情怎麼就出在他家了?再聯想到鄭定輝先是磕磕碰碰的中了秀才,現在又這麼神乎其神的中了舉,就不免起了和劉家村一干人等的心思。
在他想來,自家公子的學識那自然還是好的,老師當然是好上加好,不過……也許不太善於應對考試?他過去一向覺得劉家不過是普通的農戶,現在也不好說讓自家公子跟著學之類的話,因此就想著法的暗示,哪知道效果卻不好。
他哪裡知道孫鵬根本就沒有聽進他的暗示,侍墨看出了鄭定輝對劉文的黏糊,他自然更看出來了,要說,這也沒有什麼,人家兄弟情深,他再怎麼說,也是不姓劉的,但是他就是覺得鄭定輝的那副做派有問題。
“君子自立,君子、君子……”
君子了半天,孫鵬也想不出有哪一句是說,不讓君子和兄長結好的,只有悻悻的嘆了口氣,回頭再次去背自己的文章了。
鄭定輝其實是個天生愛熱鬧的性格,當初又是和那些掌櫃的打慣了交道的,雖說這一干舉人在他來看還沒有那些俗氣的生意人來的坦承有趣,但也應付的來,所以對於劉文派遣的這個差事,他倒不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他雖出身不怎麼樣,但到底是二榜的舉人,別人也就不覺得劉文不到,有什麼不好的了。
這一日他們正在酒館中喝酒,其實在上榜前,這些先生們很有一部分是喜歡往紅樓楚館中跑的,現在中了舉卻不敢輕易去了,就怕被某位御史記上了,影響自己的仕途,因此這些聚會,倒是一向規矩的,而這一次的聚會,卻是為了慶祝其中一個叫吳伯勇的拿到了實缺,這是他們中第一個謀得實缺的,而且還是一縣主薄。
“祝伯勇兄一路順風……”
“伯勇兄以後發達了,可不要忘了提攜小弟……”
“伯勇兄是我們中才學最好的,現在又是第一個拿到官職的,可見前途自然是一片光明……”
不管是真心祝福的,還是暗含妒忌的,卻是一個個都來敬酒,那吳伯勇心中愉快,也是酒到杯乾,喝的多了,就不免的有些要控制不住,被人誇的多了,也就有些飄飄然,一開始還謙虛兩句,到最後就只顧笑了,這副做派,自然更有人看不過眼了。
“不也是個三榜的嗎,算什麼最好的。”
當下就有人在鄭定輝耳邊嘀咕,鄭定輝當做沒聽到夾菜,那人又道:“若說學識最好的,我看還是定輝兄,就是定輝兄一心回鄉,若是一樣留心走動,現在哪還有他吳伯勇的威風?”
他說的聲音小,又幾乎是趴在鄭定輝耳邊說的,別人自然是聽不到的,但他這樣的動作,其他人怎麼會看不到,就算是已經喝的醉眼昏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