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道,這些舉人都是官員預備員,誰知道將來哪個會做到哪一步,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把路都封絕了。
所以有人來請,他們雖不能說次次都到,但請個三四次,總會去個一兩的,幾次之後,也會回請其他人一次,就這麼一來二往,也混了個臉熟,然後就是互留名貼,稱兄道弟了起來,安平帝聖旨到的時候,鄭定輝就正在酒桌上。
這一次,劉文沒有參加他們的聚會,在最開始的時候,他也還是有些興趣的,雖然現代人提起古代的八股考試都帶著幾分懷疑,但他參加了這麼幾次考試,卻知道,除了一些特例,這麼考出來的,都是很了不得的,比如他們過去在元州結識的一個叫秦心的這次也中了舉的,就可以說是過目不忘,而還有一個叫李晨的,人已四十多歲,二十年前已是秀才,雖一直不能中舉,不過卻有一手好書法。
而他們在華安的交往,也都很是愉快,畢竟在這個沒有電視電腦,甚至連小說都不怎麼繁榮的時代,和人談論談論典籍詩詞,也算是一項調劑身心的有意活動,而能中舉的,雖不見得比秀才更優秀,可應該也不會太差,不過去了幾次他就發現,這些人也許不見得不好,可是要想再和他們進行類似於華安那樣的交談就有些困難了。
身份的改變,令他們關注的方向也都變了,過去他們雖也清談,但都是往大的方向走,就像是八九十年代的大學生,就算是說世界說國際關係,也總有一股質樸的天真,而現在這些,都一個個想著走關係跑門路,看怎麼補實缺,雖也有想要更進一步考進士的,卻都帶著一種矜持。
劉文並不認為他們想要補實缺是有錯,但是在現代的時候,他就不太喜歡應付這些,這也可以說是家族傳統,他們一家可以說都是技術出身,他自己也是一步步考到後來的職位上的。
當然,就算是現在的校園,也都還有人情來往,或者免不了的什麼事情,而一般這種問題,他都交給了蕭二,所以,在他發現這種交往不太適合保持愉快的心情之後,他就交給了鄭定輝。
鄭定輝現在比過去更聽話,無論劉文交給他做什麼,都帶著一種積極向上的態度去完成,而且還經常用閃閃發亮的眼睛去看劉文,劉文先還不在意,後來被看的發毛了,就將他揪了出來。
“大哥,你偏心……”鄭定輝扁著嘴對他進行控訴,劉文沉默的看著他,他繼續道,“四弟就是經常這麼看你的,他仰慕你,我也仰慕你啊。”
後一句,說的劉文的心肝一顫,不是欣喜的,是被肉麻的,在那瞬間,他的雞皮疙瘩都出來了,鄭定輝繼續掰著手指頭說:“四弟佩服你的學識,我其實也是很佩服的,四弟佩服你的為人,我、我其實……也是很敬佩的……”
“你敬佩什麼?”
劉文斜眼道,鄭定輝看了他一眼,吭吭哧哧的說:“我敬佩你……你厲害。”
劉文繼續斜眼,鄭定輝繼續道:“我就是過去不好意思說,但是現在我發現,我要是不說,大哥你就不知道,你不知道就會光關心四弟了,你關心四弟也沒什麼,可是,你也不能不關心我啊,他還有侍童有父母有家族,我、我就有大哥……還有二郎和英兒了。”
他說完,又用拿那一副,有些膽怯的,而又發亮的目光看向了劉文,劉文徹底的被風化了——這都是什麼事啊!
第七十四章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對劉文花心思最多的,那恐怕就是鄭定輝了,雖然說他一開始研究劉文是因為其他原因,但無疑,過去的這種研究為他了解劉文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對付劉大郎,硬的是不行的,這一點,他在最初已經親身體驗過了,而至於軟的……也許別人行,但他,也許是因為已經在劉大郎那裡掛上了號,也許是因為什麼不可說的原因,總之,他就算服軟了,劉文也不見得會心軟。
硬的不行,軟的也不行,鄭定輝知道自己若要比的過孫鵬,那就只有不要臉了,所以,雖然自己也覺得這一套很噁心,但他還是硬著頭皮的上了,至於自己為什麼非要和孫鵬比……鄭定輝覺得他這是在尋求公平——就算劉大郎要認弟弟,那也要一視同仁啊,憑什麼就對別人和風細雨,而就對自己斜眼嘲諷呢?雖說這也是特別待遇吧,可是,憑什麼是自己得到這種特別待遇呢?
在準備不要臉之後,鄭定輝也做好了被削被打的準備,哪知道劉文卻在看了他一眼之後,自己回去了,那身影……還有些憔悴。
竟然沒有被刑罰?
竟然沒有被嘲諷?
在意識到這些之後,鄭定輝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