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吧。
當然,她也知道關係的重要,她蒐羅家底,說是要在京城落戶,更重要的,還是用這些金銀開路,就算不能留在京城,也要給京城中的達官貴人們好印象,這樣即使最後還要回歸華安,有了這些關係,他們也要大不一樣。
鄭洪新一路被自己娘子交代,還被強迫著減肥,前者他完成的還不錯,後者……其實他真比過去瘦了,只是在一般人看來還是個球罷了。在先前進宮的時候,他還一路想著自家娘子真是英明,但此時看到鄭定輝則是又驚又怕。
他們在下面互有想法,而高坐在龍椅上的安平帝則是心情舒暢,他看看鄭定輝,又看了看鄭洪新,雖然後者的形象不佳,也沒有影響他的好心情,他吸了口氣,然後慢慢的開口:“朕,今日很高興,很高興,很高興……”
他一連說了三句高興,最後那個興字又轉著彎兒的飄了上去,劉文和鄭定輝都不免牙齒髮酸,鄭洪新沒有準備,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別人打哆嗦也沒什麼顯眼的,但是他那個體積往那兒一放,再加上那一身的肉,房間中又沒有太多人,安平帝自然一眼就看到了,立刻道:“洪新……是受寒了嗎?”
“沒……啊,謝皇上關心,在、在下只是一時激動、激動……”
“激動啊,朕也是激動的,洪新和朕真是想到了一起……”
他這話一出,鄭定輝劉文乃至李思安三人都有些抽搐,其中以李思安的抽搐最為強烈,其實李思安真的已經很習慣安平帝的不靠譜了,在過去的這麼多年裡,他聽安平帝說過更多不靠譜的話,但是這次的物件實在讓他有些接受不能——陛下您就算要找個人心心相映也不能找這一位啊,就算您再夢到太祖爺,也不能把這種夢想延伸到這一位身上啊。
而劉文就想的更深了一層……真的,他絕對不是一個同人男,不過一位現代的教授對於這些文化也是有所涉獵的,也實在是安平帝這話說的太令人毛骨悚然了,在那瞬間,他的第一反應就是:皇室人的口味,果然都是重的。
相比於這兩位,鄭定輝就想的簡單多了,他只是覺得,這安平帝也太容易和人想到一起了。
在這瞬間,三人各有想法,只有鄭洪新激動的哆嗦——這次是真激動:“在下、在下……”
他磕磕巴巴了半天,也沒在下出什麼,安平帝揮了一下手:“都是自家人,不用客套,定輝你也許不知道,但洪新你應該還有點印象,你可知道,站在你對面的是誰?”
一瞬間,鄭洪新就汗出如漿,身體抖的更厲害,他第一個想法是,被發現了,這個想法一出來他幾乎沒有昏過去,之所以英勇的挺住了,完全是因為在同一時刻想到了自家娘子的叮囑:“這次進宮,你務必不能出一點差錯,否則,我就剝了你的皮!”
鄭洪新知道自家娘子一向是言出必行的,說要剝他的皮,就算不是整張的剝,很可能也是要剝一張手一張腳的,他雖沒嘗過那滋味,也知道絕對不會好受的。因此,在長吸了一口氣之後,他奇蹟的穩定住了自己,偷眼去看安平帝,這一刻,他也看不出他是什麼表情,只覺得,好像不是在發怒。
“在下、在下……剛才就覺得他面熟了,就是又覺得不、不太可能,陛下,不知這一位,可是、可是……”
第九十三章
幾個人都在等著他的可是,特別是安平帝,幾乎是在以一種雀躍的表情等著他,鄭洪新吞了一口口水:“可是草民的堂叔……的孩子?”
他這中間這一口氣喘的太大,就連劉文都忍不住面孔扭曲了起來,不過在聽到後面一句,他的表情也沒能立刻恢復,鄭定輝那邊更是滿臉啞然,剛要說什麼,安平帝就一拍手掌:“果然是血緣關係啊,不錯,定輝正是你的堂弟!”
“草民看著也像,堂弟和草民的堂叔長的實在是太像了!”最難的地方已經說出來了,鄭洪新這時候倒豁出去了,“當年堂叔在的時候,草民還小,不過對堂叔的印象卻深,堂叔和草民年齡相差不大,當初卻是經常在一起玩的,只可惜後來堂叔家分出去,卻是沒了音信,不想今日卻能在這裡見到堂叔的孩子,堂弟,堂叔祖可好?堂叔可還好?”
他說著,就要來拉鄭定輝的手,鄭定輝愣愣的,乾澀道:“家父、家父已經去世了……”
“啊!”鄭洪新叫了一聲,“這、這我竟不知道!堂叔葬在哪裡?我定要去給他上一柱香。”
鄭定輝有些迷茫的看向劉文,見他微笑的向自己點頭,心中一個激靈,回過神,有些茫然的道:“聖上,這一位,真的是在下的堂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