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劉家兄弟比你俊俏,比你有才幹,哪方面都要強你一百倍,若不是有老孃幫你撐著,你憑什麼和人爭!”
“我和七娘青梅竹馬,我……馮月嬌,我這些年是讓你,你別欺人太甚,否則、否則我就休了你!”
他本來還要說什麼,但見馮月嬌又抬起了胳膊,立刻就改口叫道,馮月嬌一愣,隨即就撲了上去,開始在他臉上、胸上亂撓亂抓:“你休我,你竟然敢說休我!鄭洪新,你個窩囊廢!你除了會躲在娘們裙底下你還會幹什麼!你和那個賤人青梅竹馬情深意重,那你護著她啊,寵著她,有本事,你將她抬舉上來啊!你敢嗎?你能嗎?你什麼都不會做,連自己的女兒都不敢認,你以為現在你的爵位就一定到手了,你以為你現在翅膀硬了?你飛啊,你飛啊!”
她說著就拉著鄭洪新的頭髮往後拉,鄭洪新那麼大的塊頭她自然是拉不動的,但這一下也把鄭洪新拉的嗷嗷叫,而馮月嬌的話也刺的他生疼,一時氣惱,他也忘了害怕,抬手就去推馮月嬌,馮月嬌猝不及防,竟被他一下推了起來。
他們租的地方,院子小,房間也不大,他們的東西又多,每個屋子都擺的滿滿的,這一推就把馮月嬌推到了後面的多寶格上,上面一個白底藍花瓷瓶直垂而下,噹的一聲就砸到了馮月嬌的頭上。
這一下,兩人都驚住了,過了一會兒,只見一絲紅色在馮月嬌的頭上顯現出來,鄭洪新倒吸了口氣,臉色瞬時變得慘白,那滴血順著馮月嬌的鼻樑滑到下頜處,她伸手一摸,然後看向鄭洪新。
鄭洪新哆嗦著嘴,想說什麼卻發不出聲音,正在此時,外面響起一聲有些淒厲的喊叫:“夫人、夫人不好了!”
隨著這句話,一個小丫頭就跑了過來,一見屋中的情景,頓時傻了,不過她隨即又道:“夫人不好了,現在外面都傳老爺謀財害命呢!”
“混賬東西,你才不好了!什麼謀財害命?!”
謀財害命當然是誤傳,不過此時,鄭定輝已來到公堂上,聽了七娘的講述了,雖然這一步步都是自己策劃的,但他也沒想到這裡面還有這麼多曲折,再加上這一段他並沒有和七娘對過,因此,一時間,他也是情緒激動,就覺得胸口有什麼東西在翻滾。
他的祖父祖母,他的父親,他的母親……
對於祖父母,他是完全沒有印象的,但是他還能想起他的母親當初是怎樣的辛苦,是怎樣的為難,那彷彿暗無天日的小黑屋,那好像永遠帶著雜亂氣味的房間,他在街頭流浪的那段日子,那時候的自大,那時候的沾沾自喜,以及,那時候的可悲。
“二爺……”
一幕幕的鏡頭在他眼前浮現,他的牙齒不覺得咬的越來越緊,臉色也是一陣青一陣白,而就在這時,一個有些飄渺的聲音傳了過來,他頓時一愣,二爺……是了,他現在是劉府的二爺!
“二爺,奴實是罪孽深重,也不求二爺寬恕,只求二爺、二爺饒了燦兒……”
七娘一邊說,一邊磕頭,她做的事,其實牽扯不到燦兒身上,但此時別人也不會多想,只以為她是慌亂無知,只有鄭定輝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在一瞬間,他的腦中浮現過很多的想法,決絕的,暴虐的,乾脆的……但這些到最後都化為了灰燼,只留下那個最初的決定。
“你先起來吧。”
“二爺……”
鄭定輝一笑:“我自不能代大哥原諒你,可是我知道,你昨日會那麼說,也只是想為自己的孩子謀一個出身。”
七娘沒有說話,只是趴在地上嗚嗚的哭,鄭定輝又道:“而你今日再來上京府,其實也不能說是良心發現,只是因為你怕了。你怕了鄭家的那些事,親生兄弟都能不顧禮法的動手,更何況這庶出幾年不見的女兒。”
七娘哭的更大聲了,在這個時候,她也弄不清自己扮演的到底是什麼角色,她只知道委屈、悲傷,她趴在地上,咬著唇,難以壓抑的嗚咽從她的口中發出,其中的悲慟連周山睿都不由得有些惻然,心中的那點懷疑也就消失了。
“我們劉家不能說對你有恩,起碼也是幫過你的,你這麼無中生有,就算不是恩將仇報,也是刻薄寡恩;鄭家待你自是不妥的,但那先是你的主家不說,鄭洪新更是你女兒的父親,你今日來上京府敲鼓,不說以下犯上,也是背德忘義!”
七娘沒有說話,只是把身體縮的更小了。
“可是,這又怎麼能怪你呢?”在把那一段說完後,鄭定輝話鋒一轉,聲音也溫和了下來,“你刻薄寡恩是為自己的女兒,你背德忘義也是為了自己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