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講,我想聽到的一切就是從密林裡傳來的隆隆聲。”孫師長說道。
“他們美國人可以這麼做,我們也照樣可以這麼做。我們不還可以從果敢那裡招人嗎?那些果敢人,都是我們的同胞,他們在緬北地區,可是哪個民族都不敢來招惹的。”劉建業說。
“對,他們美國人找的是外人,我們是找我們的同胞,比他們還放心。”廖師長說道。
眾人又聊了好一陣,才各自散去。
晚上,劉建業一早就在床上睡覺補充體力。蔣上尉則在臺燈下面寫著什麼,然後裝進了一個信封。信封上寫著收信人的地址是重慶曾家巖德安裡101號——
抗站中臺兒莊戰役的敢死隊隊長仵德厚老人,終於離開了這個世界,與他的戰友們在天國裡相會了。在祈禱他靈魂永安的同時,我們很難不會發出感慨,時間如流水,當年的那些生命,那些熱血澎湃的場景,隨著時間的流逝,離我們越來越遠,也許,不用多久以後,就不會再有多少人記得,曾經發生過的抗戰,曾經有那麼多得人,為了保住我們的國家和民族,甘灑熱血,無怨無悔。也許在他們的記憶裡,他們會覺得,抗日會是一件荒唐的事情。倭國那麼好,我們抗什麼日呢?
讓我們為仵德厚老人的離去默哀吧。
第二百六十二章臥薪嚐膽(六)
史迪威奉召離開重慶,於1943年4月28日回到華盛頓。陸軍部考慮得很周到,他們已經把史迪威的夫人威妮從西海岸卡梅爾的家中接到首都,以迎接遠方歸來的戰將。
史迪威一貫恪守美國新英格蘭一帶的清教徒式的傳統道德觀,對家庭保持著一種神聖的感情。他從不放縱自己,甚至拒絕接受陸軍部向中國戰區美軍司令部派遣女軍人。正因為如此,他對陳納德開辦妓院感到非常憤慨,把這看成是極為墮落和無恥的行為。
在中國期間,他和夫人保持著頻繁的書信聯絡,時常在信中傾吐對妻子威妮和孩子們的思念和愛戀。1942年底,他的大兒子約瑟夫·史迪威中校和女婿伊斯特布魯克上校也調到中國戰區任職,這多少排解了一些他遠離家人的孤獨。
到達華盛頓的第二天,史迪威拜訪了馬歇爾。馬歇爾向他通報了此次回國的任務和目前面臨的問題。他告訴史迪威,5月中旬將在華盛頓召開聯合軍事會議,以研究同盟國的作戰計劃,其中包括中緬印戰區的任務,會議的代號為“三叉戟”。目前中國方面已透過宋部長提出了最高統帥的要求,即要求首先集中力量對日軍進行空中打擊,並要求將5月至7月運到中國的租借物資全部提供給陳納德,而根本不提整編軍隊和包括反攻緬甸在內的地面作戰問題。陸軍部認為,這一計劃存在著明顯的缺陷,如果不盡快改善中國地面部隊的裝備和戰鬥力,日軍將會很輕鬆地摧毀中國機場,並可能進攻昆明、桂林和重慶,以及阿薩姆的空運基地,就像去年上半年的浙贛會戰裡一樣。這樣,不僅空戰計劃會落空,而且中國戰區也將面臨更加危險的形勢。但是,最高統帥卻向羅斯福保證:“現有的中國軍隊能夠阻止日軍對地面機場發動的進攻。”馬歇爾要求史迪威在第二天會見羅斯福總統時,詳細說明中國戰區的情況和他的觀點。
4月30日,史度迪威會見了羅斯福,向他陳述了自己的看法。他提出,中國戰區的首要問題應當是整訓和裝備陸軍部隊,並透過反攻緬甸打通地面交通線。這樣才能向中國運送充足的物資,挫敗日軍的地面進攻,從而保證空戰的實施。但是,軍事上並不內行的羅斯福已經決心要支援最高統帥和陳納德的“空戰第一”理論,他根本聽不進史迪威的任何意見和解釋,反而認為史迪威妨礙和拖延了陳納德的空戰計劃。
當天晚上,史迪威應邀到陸軍部長史汀生家赴晚宴。史汀生明確表示支援史迪威的觀點,並很同情他的艱難處境。他馬上打電話對羅斯福說:“我很欽佩史迪威,願意就總統對史迪威的明顯懷疑向總統作出解釋。”後來,他又寫信給羅斯福,表示了對史迪威的信任和支援。他在信中寫道:“我非常瞭解史迪威,才把這場戰爭中最艱鉅的任務交給他……我相信,他是我所瞭解的唯一能夠順利完成這項任務的人。”
美國參謀長聯席會議圍繞著中國戰區“空戰第一”還是“陸軍優先”的問題,也分成了兩種意見。不過,只有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兼羅斯福的私人參謀長李海海軍上將支援陳納德,而陸軍的馬歇爾上將、陸軍航空兵的阿諾德上將和海軍的歐內斯特·金上將都支援史迪威。儘管如此,作為美國軍隊最高統帥的羅斯福總統還是拒絕了多數人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