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陰雨使整個怒江西岸的崇山峻嶺鬱鬱蔥蔥,空氣中飽含的水份決定了這段日子晚上奇寒刺骨白天酷熱難耐,陡峭的山坡長滿茂密的森林,合抱粗的大樹比比皆是,遮天蔽日,厚厚的落葉層提供了充足的養分,雜*灌木瘋狂生長,高可沒人。人在*中,咫尺之外不辨南北,榮3團的進攻分隊散入叢林,只見軍帽四處攢動,酷似童話森林裡的朵朵蘑菇。他們的動向被日軍很快察覺。敵人在松山苦心經營兩年,對戰場地形瞭如指掌。
小雨沙沙中,殘酷的戰鬥打響了,森林裡,*叢中,三三兩兩倒下了許多軀體,這次衝擊的命運在開始時就已經註定,完全是一場毫無希望的屠殺,日軍的工事極其隱蔽,致命的槍彈多從側面、身後射來,顯然松山主峰及其附近已經被敵人構築成了一個火力配系科學、幾乎沒有射擊死角且攻防自如的築壘地域。中國士兵忽然發現自己陷入了詭秘的陷阱,只聽見子彈在身邊亂舞,同伴接二連三載倒,中彈的人連敵人的影子都不能看見。40分鐘後,衝擊部隊人數大為減少,倖存者終於在槍林彈雨裡爬上了山頂,從觀戰者的望遠鏡中消失,隱入了山頂的樹林中。
整個下午過去了,槍聲一直不緊不慢,絲毫不能說明戰況,使山下的人的心高高懸著。天黑下來了,指揮部再也沒有得知攻擊部隊的訊息。一直到子夜,兩名滿身泥水爬下陣地的傷兵終於帶來了期盼已久的戰況:松山山頂已經佔據,發現日軍堡壘一座,裡面沒有敵人活動跡象,卻無法進入。部隊徒勞地轉來轉去,敵人蹤影全無,只有槍彈和炮彈不斷從周圍飛來,陣亡的中國士兵正在一層層地把山頭鋪滿……
天亮時,攻擊部隊已經疲憊不堪,殘餘人員立足不住,被迫下撤百餘米,與敵形成膠著。
下午19時,兩支部隊再次發起進攻。炮火再一次全面覆蓋敵陣。趁著炮火對敵工事的軟化效果,*龍坡上的丙、丁兩高地被拿下。然而,進攻部隊未注意清掃殘敵即向縱深發展,丙高地一個殘留地堡突然復活,許多士兵被來自身後不遠的火鐮攔腰割倒,整個部隊隊形頓時大亂。同時日軍各陣地的各種火力紛紛向停滯的中國軍隊傾瀉下來。進攻部隊還來不及重新組織起隊形,進行反衝擊的200多日軍已經瘋狂地楔入進來。攻擊部隊在敵人的衝擊下犧牲慘重,拂曉時被壓回了出發陣地。
為了能夠儘快攻下松山,長官部炮兵指揮官邵百昌中將把2個重炮兵團的幾十門榴彈炮,馬拉人推,拽上松山對面的東岸等子鋪附近山峰。在松山前線,日軍裝備的聯隊炮、步兵炮無論射程、威力都遠不如中國炮兵的150毫米重炮,只有捱打的份。於是只要日軍炮兵一開炮,中國的重炮炮彈就會象鴉群般反撲過去。幾個回合後,對岸日軍炮兵被壓制,只敢藉助大霧、雨天或夜暗,匆忙打上幾炮以表示自己的存在,打完即跑,已完全顧不上準頭。
在於日軍炮兵的對戰裡佔據了上3的遠征軍炮兵逐漸把重炮前移,準備與步兵協同,對日軍發起新的進攻。原定於20日開始精確破壞,22日步兵突擊,因陰雨天氣影響攻擊日期延遲了一天。
自五月十一日,中國遠征軍兩翼集團強渡怒江起,臘孟守備隊即陷入優勢兵力的重重包圍之中。守備隊除無線電通訊外,與後方斷絕了一切聯絡。經過一百多個日日夜夜的激烈戰鬥後,陷入彈盡糧絕的苦境。松山師團長鑑於取勝無望,曾考慮主動撤退,遭到緬甸方面軍否決。方面軍認為撤退就意味著失敗,而怒江前線是無論如何不準失敗的。因此臘孟守備隊的命運就註定只有一個:戰至最後一兵一卒,與陣地共存亡。
金光惠次郎,炮兵少佐,二十九歲,東京都人,畢業於東京工業專科學校。入伍前系動力技術員。少佐本來很有希望成為一名優秀的工程師或者工廠經理,但是戰爭徹底改變了他的志向,把他變成侵略軍中一名年輕的炮兵下士。
在五十六師團,金光下士以作戰勇猛和頭腦冷靜著稱,他的晉升平穩而且迅速,這大約是戰爭帶給人們的唯一好處。一九三九年南昌戰役,日軍久攻不下,金光冒著危險,指揮一門野戰炮抵近射擊,直接命中守軍指揮部,當場打死了一名中國方面的中將軍長。在緬甸方面軍舉行的一年一度的軍事演練大會武中,臘孟守備隊一直保持步槍射擊、火炮射擊和負重攀登三項第一的優異成績。在長達兩年的怒江防務中,該守備隊勤於演練,常備不懈,作戰大小十一次,斃敵九十餘名,多次受到上級嘉獎。另據派駐臘孟的隨軍慰安所軍醫武澤少尉報告,該守備隊從未發生一起士兵暴力侵犯慰安婦的嚴重事件。該所全體慰安婦對守備隊紀律及友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