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正好說到了最高統帥的心眼裡。對於桂系,最高統帥一向是很不放心的。自從北伐時期開始,以李白黃三巨頭為首的桂系,就憑藉著自己手裡不容小覷的軍事實力,屢次施展合縱連橫的手段,與馮,閻,唐,汪以及廣東的南天王等勢力攜手試圖把最高統帥從中國最高權力的寶座上趕下去。只是由於在政治手腕上,最高統帥比他們更勝一籌,才多次涉險過關,當然其間也不乏驚險之處,包括最高統帥曾經在巨大壓力下被迫下野一次。雖然自抗戰軍興以後,一直以來以抗戰大旗對抗最高統帥的桂系把主力部隊從廣西老家拉了出去,同時也對中央勢力部分開放了原先被經營得如同鐵桶一般嚴密的廣西,但是,桂系始終在廣西留下一支強大的力量,使得中央勢力無法在廣西放手大幹。前者,桂南會戰的時候,中央軍雖然曾經一度大舉入桂,但是在其他戰場上局勢吃緊以後,為了穩定搖搖欲墜的戰線,大批中央軍部隊不得不再次離開廣西。而從倭國啟動南進戰略以後,日軍放棄了原先在廣西佔據的部分土地,轉而進入印度支那,廣西方面的局勢趨向緩和。以桂系部隊為主的第四戰區部隊更是象和日軍達成了默契一樣,雙方几乎是相安無事的度過了好一段時光。這讓最高統帥的心裡越發難以平衡。憑什麼總是讓我的中央軍充當救火隊,那裡的戰線吃緊,就把中央軍調去救火,難道你們的軍隊都是人,我的中央軍就不是人?
日軍的一號作戰在一開始的時候,目標對準的幾乎都是中央軍據守的地區,中央軍雖然作戰不力,丟失大片土地,但是總還不是一無是處,至少在衡陽打得就很慘烈。可是,就在第九戰區的部隊忙於應付的時候,近在咫尺的第四戰區部隊偏偏就是動作遲緩,對於救援第九戰區缺乏興趣。這就讓最高統帥對白總長越發的不滿。本來,日軍攻打桂柳地區,最高統帥一開始也想著抱一種坐山觀虎鬥的心態,讓日軍去和桂系部隊血拼。倭國人都打到你的老家去了,要端了你的老窩,我看你到底著不著急,還是不是想打太平拳。但是,在美國人的催促下,為了能夠讓美國人繼續從中國戰區的空軍基地起飛對倭國發動戰略轟炸,同時也是為了保護陪都的南翼安全,最高統帥才在明知白總長儲存實力的意圖下,忍痛從遠征軍裡抽調出部隊來緊急救火。可是,白總長居然絲毫不領最高統帥的情,繼續實行儲存實力的策略,這就讓最高統帥難以繼續容忍了。我在牌桌上下了本錢,你卻袖手旁觀,這怎麼可以?
“白健生,我現在想問你的是,現在的局面,你該怎麼處理?”最高統帥決定不給白總長留下什麼退路,他要逼迫白總長無論如何不能再繼續逃避與日軍主力交戰。
“健生,無論如何,廣西總是你的老家,桂林是你的家鄉,你總不能見死不救吧?”軍委會的馮副委員長委婉得對白總長提出了批評。馮副委員長雖然早已失去了實際的兵權,就連原先手下的那些西北軍老部下都不怎麼買這位老長官的帳,但是,在軍委會里他的地位依然超然,輕易不說話,一旦說話,都是要讓別人思量一番的。
“馮副委員長說得很對,你總不能袖手旁觀吧?”向來於桂系關係親密的李委員,也是現任的軍事參議院院長,陸軍一級上將,也向白總長提出了不滿的意見。雖然由於福建事變的失敗,李委員失去了自己手上的基本部隊第十九路軍,但是,因為他長期主張堅決抗戰和因為一二八淞滬抗戰帶來的榮譽,最高統帥在抗戰爆發以後,也不得不讓他回到軍事委員會,並且經常讓他作為軍委會的代表前往各地督戰。
“健生,這一次無論如何,你都要有一個明確的態度。”自南京保衛戰失敗以後,長期閒居餘湘南東安老家與陪都兩地的唐委員也加入了對白總長施加壓力的隊伍。
“我一定會督促向華儘快整理部隊轉入反擊。”在各方勢力的壓迫下,白總長總算是小小的鬆了口。“不是儘快,而是立即。前線戰事危急,多拖延一天時間,前線將士就要多付出一份犧牲。”馮副委員長大聲地說道。
“馮副委員長說得很對,不是儘快,而是立即。”心疼自己部隊的陳辭修陳部長馬上緊跟著說道。
這個時候,白總長可不敢繼續再鬆口了,這鬆一下口是容易,上下嘴唇碰一下就行,可是緊接著就要排除自己的親信嫡系部隊上去和倭國人血拼,萬一要是損失大了,以後可拿什麼本錢與最高統帥角逐天下呢?桂系的本錢可沒有他最高統帥那麼雄厚。想到這裡,白總長有一些遲疑了。
“報告委座,戴局長派人送來的廣西前線緊急軍情。”一名侍從室參謀走進來向最高統帥報告。
“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