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父親是個很斯文的中年旗人。一見就問她:“你在王府花園兒已經有三、四個月,有什麼訊息沒有?”
寶芬說:“沒有。我實在沒辦法下手。”
“為什麼?”
“我必須一直伺候著太太,現在她內侄女兒死了,太太自己又病得很重。誰還有心去辦那種事情?”
“你連那個地方兒也沒找到嗎?”
“有一次我晚飯後出去,她們家少爺看見我,我只好找個藉口。後來我就再不敢出去。”
她父親繼續說:“你別把事情弄壞。別啟人疑心。他們家少爺懷疑你了沒有?”
“我想不會。阿非是個悠閒懶散的男孩子。他當時問我在那兒幹什麼,我說東西丟了,在那兒找。他要幫我找,我叫他走開了。”
“誰是阿非?”
“他們家的少爺。”
“你為什麼那麼叫他?”
“他告訴我要那麼叫他。他說主人和用人之間的分別實在無聊可笑。他說……”寶芬說到這兒忽然停住,臉羞得紅起來。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臉紅,也不知道為什麼說那麼多關於阿非的話,而不提他家別人。自己覺得話說得太多了。她父親說:“不用忙,要細心進行。你要知道,這對咱們家是一筆大錢。”
寶芬皺了皺眉,她說:“爸爸,您給我的這件事太難做了。
我害怕……若不是為了爸爸和媽,我可死也不願做。“突然間,寶芬用手捂住臉哭道:”我沒法兒辦!我沒法兒辦!人家待我那麼好,咱們卻跟賊一樣。“
寶芬的父母非常疼這個唯一的女兒,但是父親說:“並不是像你這種想法。那寶物不是他們的。他們買的是那座花園兒,不是藏在地下的寶貝。不然,我們也不會派你去。也許那批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