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什麼責任義務。我享受的是不折不扣的充分的自由,我也夠滿足了。我沒告訴你傅南濤的事,他是個拳術家。我不願在你丈夫面前說。不知他近來怎麼樣,他因為殺害妻子去坐監了……”牡丹就把遇到傅南濤前前後後的一切告訴了白薇。
“我還沒告訴你由天津到上海的船上遇見的那個男人呢。他是個大學生,趕巧同船——他人好極了——他很討我高興,使我舒服,真是無微不至。他還沒訂婚,也還沒結婚,臉長得好清秀,我好喜愛他。在船上我好煩惱無聊,好多事都令人心煩。頭一天晚上他要跟我……我拒絕了。第二天晚上,我答應了他。我告訴你,我不在乎。我的心是屬於金竹的,我的身體,我不在乎。那天晚上是順風,風很強,那船又滾又搖。不過又滾又搖的不是那船,那是他。那不是倆人效魚水之歡,那是野蠻狂暴的跳舞……現在你對我持什麼看法?”
“你簡直是亂——”
“亂交。是不是?我告訴你,我不是亂交。我多年來一直想找一個理想的,對我夠得上是一把手的。”
“我知道,自從和金竹破裂之後,你等於是一直追逐你自己的影子。”
第十八章
牡丹看見了杭州城郊又寬又深的錢塘江畔那個六合塔醫院,那所翹脊的三層紅磚的樓房,她的心怦怦的跳,她的腳步快起來。她得停下來喘喘氣;她在回到以前的情郎身邊時,要顯得鎮靜而快樂。順著江面有涼風吹來,她很不容易把頭髮固定成型。她不知道要說什麼話才好。在過去那一年,她那麼夢繞魂牽的思念。在生活上她始終失去了平衡穩定,而金竹才是她的重心——這個,她現在完全清楚了。去年她的確告訴金竹他們倆之間是一刀兩斷了。現在她回來是要重修舊好。她要告訴金竹,她已經和堂兄一刀兩斷而再回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