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臨淵又是何等的聰慧,瞬間氣憤地質問戊寅:“你做什麼把真名告訴他?” 戊寅:“……” 這下薛鴻意終於滿意了,細嚼慢嚥地品了品吳小虎這個名字,還真咂摸出了點與眾不同的美妙意蘊。 治好了傷,醫護人員小心翼翼地把那血袋放進冷藏箱保管,又在元帥的示意下乘車離開,薛鴻意跳上金翅雀的後背,握著韁繩,居高臨下地喊道:“小虎……我們有緣再見!” 說罷,巨大的變異雀頂著風雨振翅而去。 薛嶽居然真的信守諾言,撤兵後退,不再為難戊寅和解臨淵,並把殿下留了下來,唯一的要求只有和解臨淵交換衛星訊號聯絡方式,說是遇到困難可以向南營地求援,但解臨淵確認不存在這種情況,只有南營地來麻煩他們的可能。 反正到時候直接拒接拉黑就行了。 等到四周再也看不到南營地的半個人影,戊寅忽然身子一軟,靠到解臨淵肩頭,接著兩條胳膊都抬起,反身摟住了他的頸項。 解臨淵一驚,連忙抱住戊寅,急切地問:“怎麼了,你還有哪裡受傷?” 戊寅微微皺著眉,把腦袋埋得更低,“困……” 解臨淵:“……” 這時,有個穿著一身漆黑雨衣鬼鬼祟祟的傢伙從不遠處的草叢裡出現,朝四周張望,再從藏身的地方挖出一輛垃圾車,用力地拖拽到公路上,飛快地蹬到戊寅和解臨淵的附近,再快步衝了過來。 正是幫助運送戊寅本體的老胡,胡宏博。 早上分道揚鑣各自收拾行李的時候,戊寅就單獨找上他,讓他幫個小忙,之後又遞來一張紙條,上面是一個地址和一句莫名其妙的話,還讓他帶上單位分配的垃圾車,去指定的地點等候。 胡宏博自然沒有不答應的,老老實實等了半天,竟然看到一名佩戴著飛鴻僱傭隊徽章的男人揹著失去意識的十五跑了過來,上來就說出紙條上的暗號,接著取過準備好的大型垃圾袋,身手利落地把昏迷的十五裝進去,打個死結,讓他藏在垃圾車裡送出南營地。 胡宏博跟捧著燙手山芋似的,想了想,又給十五裹了好幾層的垃圾袋,塞進了一車垃圾的最底下,哼哧哼哧地騎車出門。 中途,他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好像沒給垃圾袋扎孔……十五該不會給悶死了吧?可好像打從一開始那個僱傭隊的男人就沒留呼吸孔啊? “……” 等到了約定“拋屍”的地點,胡宏博把黑垃圾袋往草地上一扔,試探性地推了推,“十五先生?” 他越想越不對,腦子裡轉過一百種十五殺人不成反被屠的可能,連忙從臉的部位給垃圾袋撕開一個口。雨夜漆黑,枯木樹幹宛若道道鬼影,枝葉簌簌作響,他一身冷汗地看到地上十五比死人還要慘白的臉,顫顫巍巍地伸出手去…… 沒有呼吸。 胡宏博頓時屁滾尿流地蹬車跑了,又因為太恐懼翻了個車,沒能成功跑遠還丟臉地嚇暈過去,等到他再醒過來,正好遠遠看到薛嶽、薛鴻意等大人物在和死而復生的戊寅和解臨淵交談。 他懷疑眼前的一切都是他做的一場噩夢。 此刻,老胡跑到戶外傘底下,摘掉雨帽,用銅鈴似的眼上下觀察了睡著的戊寅一陣,看解臨淵懷裡的人胸口還在上下起伏,驚詫不已。 “噓……”解臨淵單手抵住雙唇,“什麼都別問。” “知道,知道。”胡宏博快速點了點頭,他不是能瞞得住事兒的人,知道得多容易壞事,先前被解臨淵陰陽了一次之後更是警醒,“那現在雨這麼大……你們待會去哪?能留我一個晚上不?” “……”解臨淵看了眼他的垃圾車,“今天這事做的不錯,有什麼想要的嗎?” “啊?”胡宏博連忙擺手,“沒什麼想要的,大家都是朋友,互相幫忙是應該的。” “真的?” “……就是吧,”胡宏博支支吾吾地抓了抓鼻頭,“呃……” 解臨淵笑了聲,抱起熟睡的戊寅,“我知道你這麼賣力,是想讓我們再給秦玥一次機會,為孫莓的事想想辦法,挺講義氣的啊,老胡。” “真是什麼事兒都瞞不過解哥。”老胡很不好意思地嘿了一聲,“秦玥她吧,我看她是意識到問題嚴重性了但騎虎難下,所以我就想念在往日情分上再拉她一把,給孫莓找一個別的出路。可我也想不到好法子,所以你們要是有辦法,求求你們最後幫她一次……但要真的沒辦法,就算了吧,自作孽,大不了我平日再節省些接濟他們,。” “我還真有辦法。”解臨淵笑著說,“……認識去老巴爾克農場的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