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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公平?”戊寅疑惑地說,“你們平白無故闖進我棲身的場所,打攪我的睡眠,謀圖我的財產,試圖殺了我,大機率還要吃了我,所以我純粹就是想在你們臨死之前噁心你們一把,根本不在乎誰能活下來,那為什麼還要公平遊戲?” 圓臉女生:“……” “還有,你也不用為她爭取什麼。”戊寅斜覷著那個黑泥似的小女孩,“她本來就沒有活下來的可能,她被汙染者咬了。” 他說得輕描淡寫,落在其他人耳中卻如同一道平地驚雷,炸得圓臉女生都顧不上害怕,轉身飛快地去檢查小云朵露在衣服外面的面板。 小云朵嚇得尖叫,把右手緊緊背到身後:“沒有,沒有被咬!” 看到她這個動作,圓臉女生還有什麼不明白,淚水一下子湧了出來:“怎麼,怎麼會呢?什麼時候被咬傷的?” “沒有被咬!”小云朵仍舊在極力否認著,聲音是獨屬於孩童的尖利,她吐字不清,好像說話方面有點問題,只知道拼命搖著頭,不斷重複著同樣的字眼,“沒有被咬,被咬會被丟下,不要丟下!玥玥姐姐!” 圓臉女生哀慟著猛地把她摟進懷裡,“不會,怎麼可能會丟下你呢?玥玥姐姐絕對不會拋下小云朵的。” 小小的院落草坪上現在完全亂成了一團,哭的哭、叫的叫,吵得人耳朵疼。 戊寅平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即使躋身於楊驀這麼一個平凡的男人體內,他的特殊與非人感也極為強烈,和這些人間百態和外放的情感格格不入,就連解臨淵這個銀髮紅瞳,充滿非人特徵,還能把半邊身體完全展開變成太陽能板的傢伙都比他更像個正常人。 他彷彿一個觀察者,遊離在人世間之外;又好似一個好學的學生,目不轉睛地記憶、效仿著其他人的行為。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沒什麼存在感的黑眼鏡襯衫男人忽然站了起來,手裡緊緊攥著一把摺疊匕首,在陽光底下折射著銳利的光。 戊寅面上神情沒有變化,依舊冷淡驕矜,目中無人,但身體卻非常誠實地站到了解臨淵的身後。他側過臉,壓低聲音湊到解臨淵耳後問:“他為什麼手裡還有刀?你沒給這群人繳械?” 解臨淵莫名其妙地瞥他一眼:“一把小刀而已,能翻出什麼浪花?連我的面板塗層都劃不破。” “……” 出乎意料的是,握著匕首的黑框眼鏡男並沒有將刀尖對準戊寅和解臨淵,他大跨步走到那名死了丈夫的女人身後,一把推開她的兒子,在尖叫和咆哮聲中一把勒住女人的咽喉,刀尖瞬間從她胸口捅入。 似乎猶嫌不夠似的,紅色的刀刃抽出復又沒入,一直到血液浸沒腳下的土地,女人抽搐著徹底沒了聲音,眼鏡男這才長抒一口惡氣,把女人的屍體扔在地上。 然後又反手一刀,抹了正對他又撲又咬的女人兒子咽喉。 他的這一系列動作乾脆利落,胳膊上滿是肌肉,力量值和地上那個手腕被咬得皮開肉綻,嗷嗷打滾亂叫的瘦麻稈男人完全不在一個層面。 戊寅從解臨淵身後探出頭來,這眼鏡男的種種行為已經不限於想要爭活下去的名額,還得加上明目張膽的藉機殺人洩憤,看樣子團伙內部早有齟齬,根本不是一條心。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聽眼鏡男恨恨地說:“我不在乎最後活下來的那個人是誰,但絕不能是這一家子敗類人渣。” 戊寅挑起一邊眉梢,沉默地看著眼鏡男一腳踹過死去的兒子屍體,彎腰伸手翻開屍體的褲子口袋,從裡面摸出兩包還沒來及的吃的巧克力,接著將它們一把砸在了草地上。 “我親眼看到他們在半路上遇到回來找你的小云朵,搶奪她的食物。”眼鏡男咬牙切齒地說,“小云朵說巧克力是給玥玥姐姐的,死活不肯給他們,就被他們推倒在地上,強行搶走了巧克力,我去晚了,本來想追他們把東西搶回來,卻聽到小云朵尖叫,這才發現附近有喪屍,小云朵可能就是那個時候被咬的……” 圓臉女生頓時哭得更慘了,小云朵小云朵地喊,什麼都怪姐姐沒保護好你,又說你怎麼這麼傻。 而小云朵似乎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地上的巧克力,伸長了手著急地想去夠,卻被圓臉女生摟在懷裡動彈不得。 好不容易哭夠了,圓臉女生下定決心抹淨淚水,爬去旁邊把地上的巧克力遞到女孩手裡,摸摸她雜亂的辮子,“小云朵,放心,姐姐絕對不會拋下你一人的。” 她毅然決然地抬頭對戊寅和解臨淵說:“不勞你們動手,等小云朵變異了之後,我就殺了她,再自我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