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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一次,解臨淵剛降下主駕駛座側的車門,探頭進來詢問的守衛就嚇得一個擺子退到了一米外。 微微凸出的右眼珠像尺寸不合適,被強行塞進眼眶內的外來物,周圍如蛛網一般向外伸出數道淺淡的黑色紋路。 解臨淵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就是配上他目前醜陋詭異的容貌,笑容猙獰如融化扭曲的蛋糕:“我的情況不太好,所以長官就帶我先回來了。” 說著他讓了下身子,給守衛看坐在後排閉目養神的絡腮鬍里根。 守衛是見過z1932發瘋的,他急忙象徵性地隔著一米來遠從車窗往裡看了一圈,後排除了里根之外還坐著個眼熟的年輕人,是時常跟他們打交道的司機楊驀。 “進去吧,動作快點。”他揮了下手,道閘隨之開啟通行。 車窗方一關閉,戊寅立刻鬆開對里根的控制,然後一顆藕重新堵回了他嘴裡。 位高權重的里根長官什麼時候受過這種非人待遇,又不清楚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守衛這群飯桶怎麼就讓人進來了,氣得一圈鬍子都在顫。 解臨淵默不作聲地在前面開著車:“待會你準備怎麼進去?” 過了將近一分鐘他也沒等到回答,解臨淵壓抑著不虞好聲好氣地跟後座的大少爺講道理:“我知道你防著我,但既然我們目前是合作關係,你總得告訴我點什麼,我才好配合你。” “……我沒有防著你。”戊寅說,“我確實不知道‘我’該找什麼理由進監獄。” 解臨淵:“……” 帕爾默好歹還有一個給地下三層實驗體化驗體檢的理由,楊驀這個司機能找什麼藉口進監獄? “你的……呢?”解臨淵意有所指地挑了下眉,“換一個……不就進去了?” “哪那麼簡單。”戊寅肩膀抵著車門,想了會,“……有沒有辦法給我搞點糖?” “糖?”解臨淵踩下剎車,“什麼糖?” “葡萄糖、蔗糖、果糖,都行。” “……”幾秒的思考過後,解臨淵果斷掉頭,他沒有問為什麼,只是行駛一段距離之後將車停在路邊,獨自下了車。 戊寅目送他堂堂正正衣冠楚楚地從醫院正門快步入內,又在五分鐘之後鬼鬼祟祟地低著頭走出來,再上車的時候手裡就已經是兩瓶葡萄糖注射液,還有三板巧克力。 “時間有限,只來得及偷這麼多……可惜不能明目張膽地搶。”解臨淵把東西都丟給戊寅,開啟主駕駛座上方的化妝鏡,檢視自己臉部汙染的情況。他兩指拉開上下眼皮,左右觀察了一會:“一個半小時,最多兩個小時以內必須解決問題,不然我就會解決所有人。” 他疊好鏡子回過身,就見戊寅仰頭搖晃著玻璃瓶給他展示了一出葡萄糖龍吸水:“……” 喝完兩瓶25濃度的葡萄糖,戊寅又大口大口往嘴裡塞巧克力,像沒有味覺一樣機械地吞食。直到全部掃蕩一空,他才一邊舔指腹和嘴角殘餘的糖分,一邊下指令:“走吧。” 解臨淵不知道該如何評價,轉頭踩下了油門。 越野車一個急轉穩穩停在邊陲監獄正門口,一名高挑的白髮赤瞳男人和一個矮他半頭的年輕黑髮男人同時開啟車門走了下來。 相較於把守庇護所大門關卡的守衛,值守邊陲監獄的獄警早就對z1932的汙染臨界狀態見怪不怪了,他們連眼皮子都沒抬就放z1932過了,只在楊驀靠近的時候不客氣地誒誒誒好幾聲,“來做什麼的?” 戊寅目不斜視地握住他伸出來的手指,獄警瞬間眼神一空,等他再回過神來的時候,眼前哪裡還有方才那兩人的蹤影。 “……”媽的,見鬼了?他趕緊嘀嘀咕咕地找人調監控,總不能是他站著站著做了個白日夢吧? 成功透過崗亭,接下來的路就順暢許多,迎面經過的獄警雖然會將視線落在他們身上,卻不會有人突兀地上前來詢問他們的身份。 但好巧不巧,就在地下三層的獨立通道盡頭,解臨淵和戊寅迎面遇見了卡瑪獄警——這位強勢幹練還有些兇殘的女獄警曾經給戊寅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 她身後跟著兩名獄警,視線猶如針扎一般,先是譏誚地掃過解臨淵變形的右臉,輕蔑地笑了笑,接著又緩緩落到楊驀身上,毫不客氣地質問:“你是誰?來這裡做什麼?……手裡拿著的是什麼?” 卡瑪側過腦袋,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唇角,“荷花?還挺有閒情雅緻的?” 解臨淵早已習慣制訂好的計劃總會出現意外,而且永遠是不好的意外,他冷靜地勾起一個營業性質的笑容:“卡瑪警官,這位是小楊,他手裡的這枝荷花是編號為pl09的變異荷,近來受喪屍潮的影響情緒有些暴躁,上頭的意思是暫時先在三層給它安排一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