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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戲謔地問:“你不會真以為他是我什麼朋友吧?” “……”解臨淵沒有回答,只是沉默地望著戊寅。 看著他自顧自拖了把椅子在床邊坐下,閉上了眼睛。 這人要做什麼?解臨淵沒有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戊寅的舉動意味著什麼,一直等到十秒鐘過後,“戊寅”又一次抬頭睜開眼睛,茫然地環顧四周,接著倉惶地站起身喚了一聲:“解哥,這是哪兒啊?” “我,我在廚房做早飯的時候,看到那頭變異犬叼著個生理鹽水的袋子過來,我定睛一看,鹽水裡面有個這麼大點會呼吸的肉塊,然後我就暈倒了!” 楊驀繪聲繪色地邊說邊拿手比劃著,但解臨淵的注意力卻完全沒有放在他身上。 戊寅從楊驀身體裡消失了,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解臨淵轉過頭,就看見病床上昏迷了一個多月的男人睫毛微微動了動,像盛放著一池璀璨陽光的黑色蝶翅,敏感地在暖光之中掀動翅膀,露出了底下翠綠色的寶石。 男人緩緩睜開眼睛,撐著痠軟的身體試圖雲起來,動作間他的喉結不自禁地上下滾動,太久不曾進水,咽喉乾涸得像是沙地,吞嚥口水彷彿在吞刀子。 疼痛令這雙綠色雙瞳裡充斥著不耐煩,抬眸,發現他都這麼痛苦了,床邊的兩個人卻只知道盯著他發呆,戊寅長眉一擰,不虞道:“去給我倒杯水。” 楊驀不明就裡地左右看看,床上陌生男人命令的口吻太過理直氣壯,解哥又雙腳紮根一般動也不動,他猶豫幾秒,還是帶著滿頭問號找水去了。 “你寄生了他?”解臨淵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問這句廢話,同樣,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他會對戊寅的寄生行為感到格外的膈應和不爽。 大概是因為幻想畫面中躺在水晶棺裡的睡美人形象破滅,從棺材板裡爬出來的是一條噴著毒液的惡龍。 戊寅向來擁有極強的情緒感知能力,他準確分辨出解臨淵此刻非常不高興,卻又不知道解臨淵的不滿從何而來:“你在質問我什麼?我為什麼不能寄生‘他’?……你是不想我寄生‘他’嗎?……為什麼?” “……”解臨淵抿了下唇,生硬地轉移話題,“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楊驀還活著,你突然改變寄生宿主,之前還用他的身體做了那麼多壞事,待會你要怎麼跟他解釋?” “我做什麼壞事了?”戊寅槓了一句,又沒有猶豫地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託辭,“就說都是他做的,只是他患上了間歇性失憶症,全都忘了而已。” “……”為什麼這人連間歇性失憶症都知道,卻不知道什麼叫陪/睡?該不會是裝的吧?解臨淵狐疑地望向戊寅,恰好對上戊寅在同一時間投來的視線。 晶瑩剔透的綠色瞳眨也不眨地注視著他,病號服下的身體略微單薄,卻看得出勻稱的骨架和一雙長腿,沒什麼血色的嘴唇隨著呼吸微啟,說話間隱約可以看見齒貝間出沒的猩紅舌尖。 腦海中,戊寅模糊的形象瞬間立體清晰起來,一喜一怒都有了固定的容貌。 “你到底在看什麼?”戊寅越發惱怒,“從剛才起你看我的眼神就很奇怪。而且還不快扶我坐起來?再去催楊驀快一點,我很渴。” “……”真是白瞎了這張臉。解臨淵痛苦地揉了揉太陽穴。又或者應該說戊寅這該死的性格就應該配一張這樣的臉……不然早就被人打死了。 這般想著,解臨淵乾脆也這般說出了口:“戊寅,你倒是會挑身體,你現在寄生的這個人長得真不錯,頂著這張臉,就算你再惹出些什麼亂子,做些強人所難的事,也會更容易獲得別人的原諒。” “是嗎?”戊寅十分懷疑話裡內容的真偽性。 “當然。”解臨淵扶他坐正,傾下身朝他揶揄地笑笑:“難道你沒有像使用其他身體那樣將他用完就丟,而是費盡心思讓南營地救回這具身體的生命體徵的原因不是這個?並且一回這裡就迫不及待二次寄生他,原來你也是知道美醜的?” 戊寅終於成功坐起身,靠在柔軟的枕頭上,輕飄飄地斜睨他一眼。二人距離捱得很近,甚至可以輕鬆地看清對方睫毛的根數,呼吸可聞,但誰也沒有後退的意思。 “你在說什麼?”戊寅的聲音很輕,像羽毛一樣劃過解臨淵的耳廓,“這本來就是我的身體,當然不能輕易放棄。” 解臨淵一愣,瞬間收起輕蔑的心思,難以置信地將雙手撐在戊寅身體兩邊,一條腿也跪上床鋪,“你的身體?!” “對,我的身體。”戊寅淡淡解釋道。 “你的身體不是不見了嗎?”解臨淵錯愕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