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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臨淵微笑了起來,眼底卻是一片冷漠,“怎麼會呢?” 戊寅最令他忌憚的能力就是寄生,目前已知的情報有:寄生是需要代價的,會大量消耗戊寅本體的能量,現如今戊寅剛剛寄生楊驀,短時間內無法再寄生他。 而且這一次戊寅選擇的寄生宿主又令解臨淵有一個新的猜想,遍觀這幾次戊寅寄生的人,帕爾默,楊驀,畢勒爾,都是健康的人類,是否有可能他半汙染的身體並不適合寄生?不然沒有理由放著他不管,反而去寄生胳膊上沒二兩肉,膀胱功能還不怎麼好的楊驀。 更何況戊寅應當心知肚明他並不是什麼安分守己性格,又沒有了最高指令的約束,隨時可能翻臉叛變,如果是覬覦機械戰神的武力,比起把他這樣一個心思深沉的隱患養在身邊,還不如直接寄生他,留著傻白甜楊驀伺候左右。 那麼就只有兩種可能,第一種,也是最理想的狀態,戊寅根本無法寄生他。 第二種,戊寅手中還握有他所不知道的,更大的籌碼。 瞬息之間,解臨淵腦海中的念頭就已經繞過百轉千回。他不是坐以待斃的性格,思忖間將刀刃按回手臂內側,挨個動了動左手五指,抬起眸,有心繼續試探:“戊寅,我非常感謝你所做的一切,你之前說你真正的身體不見了,我願意保護你,死守你的秘密,和你一起尋找你的身體。只要你需要,我一定會義無反顧擋在你的身前,萬死不辭。 但,你可以將我視作一把無往不利的長劍,但不能拿我去砍柴切菜。戊寅,你應該明白,我不喜歡被強迫……我更希望我們之間能夠建立一個互利共惠的關係,彼此平等,互相尊重。” 說完,解臨淵就發現戊寅啃完了蘋果,正託著下巴百無聊賴地望著他,眼底透著明顯的不耐煩,半個字都沒聽進去。解臨淵氣結:“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就非要我做你的什麼生活助理,像奴隸一樣地伺候你?我們各退一步,獲得一名忠心耿耿的保鏢對你來說不好嗎?你要是想要人服侍,我可以去外面給你找三個,五個,十個助理回來,保管把你侍奉得像個皇帝。” 戊寅嘆了口氣:“你真的好麻煩啊,一直這樣試探來試探去,有意思嗎?” 解臨淵額前青筋微凸,顯出怒容:“是你挾恩圖報,強人所難。” 聽著解臨淵義正詞嚴的斥責,戊寅舔了舔唇角,倏然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黑色的眼瞳抬起,對上解臨淵宛若灼燒的紅眸,“非要求個心甘情願是吧?” 不撞南牆不死心,不見棺材不掉淚。 他輕佻的語氣令解臨淵瞳孔微縮,不祥的預感宛若一記重錘,狠狠地敲響他的警鐘。 “知道你為什麼這麼特殊,會不定期地陷入汙染混亂期,但過段時間又會自然清醒嗎?”戊寅不懷好意地笑著。解臨淵知道答案一定不會是他樂於見到的,但他別無他法,只能硬著頭皮等著戊寅繼續開口。 “那是因為……”戊寅傾過上身,食指指腹輕輕地在解臨淵左側胸膛,也就是心臟的上方點了點,“你的這裡,有著一個和我一樣的寄生物。” 沒有管解臨淵能不能接受這麼爆炸的資訊量,他自顧自地說了下去:“不,也不能說和我一樣,我對它的感覺很熟悉,但它明顯比我要低一等,是發育不完全的寄生物,無法溝通。你的身體構造特殊,它無法完全寄生你,但也無法離開,所以只能一直待在你的體內……這麼一想,它似乎比我更符合‘寄生’的含義,只能依附著宿主存活,而我是獨立的。” 解臨淵震驚到失去了呼吸,只感覺一股冰涼的麻痺感自胸口從被戊寅點過的地方起,一直滲透到五臟六腑,凍得他血管結冰,四肢生寒。許久之後,他喉結滾動,好不容易從咽喉處乾巴巴地擠出了聲音:“你的意思是,我每次混亂……” “都是它在嘗試寄生你帶來的副作用。” 懸在頭頂的利劍落下,將解臨淵狠狠地釘在了原地。 “解臨淵,我可以幫你壓制它,也只有我能幫你,不然你遲早會被它寄生。”戊寅勝券在握,或者說,他從一開始就憑藉懸殊的資訊差在打一場絕不會落敗的仗,“你或許不怕死,但怕不怕你的意識被一個不知名生物頂替,它操縱著你的身體,以你的名義繼續‘活下去’?” 光是想象那個畫面,解臨淵都感到頭皮發麻,嘴唇微不可察動了動,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一個不字。 他恨得幾乎要將牙齒咬碎,這簡直是比最高指令還要誅心的枷鎖,他的軟肋被戊寅緊緊攥在手裡,隨意揉搓,捏成各種喜歡的形狀,而他毫無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