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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頁

他一字一句,似乎在細細咀嚼這個詞彙,說得頗有幾分意味深長。 戊寅唇角笑意更深:“好人,非常非常愛你?那不如這樣……” 解臨淵知道他現在該捂嘴了,不然戊寅肯定要說出一些石破天驚的恐怖提議,但說實話,他也挺好奇腦回路和常人不同的戊寅到底還能多“喪心病狂”,於是故意裝作疑惑的樣子,沒有出聲。 “我們現在就把他叫醒,詢問床上這位深愛你的丈夫,現在他失去了一條腿,失去了謀生能力,而他的妻子有了一條更好更輕鬆些的出路,他是想讓妻子繼續跟著他過悽慘的苦日子,為了給他治病低頭哈腰地四處求人;還是願意放開手,讓妻子就此離開呢?如果他真是你口中那個愛你入骨的好人,一定寧願自己吃苦,也想讓你過得更好吧?” 這個建議實在是道德綁架得太過赤裸裸,就連灰藍都瞠目結舌地回頭看向戊寅,即便是他,盛怒之下都不敢說得這麼絕。 葡萄更是詫異地望向黑髮男人,狐狸耳朵下後壓,尾巴下意識緊緊夾在腿間。這個人給她的感覺非常不舒服,說出的話也過於偏激,但就是很難去辯駁。 灰藍見葡萄窘迫而難堪地紅著眼眶,一言不發,一時之間也有點於心不忍,不想把她逼得這麼狠,但他也知道戊寅之所以說出這麼不留情面的話,完全是為了幫他,若是他不領情反而出言阻止,豈不是會讓戊寅失望。 陷入兩難之間的灰藍只好向解臨淵投去了求助的視線,天真地向這個心眼比起戊寅只多不少的半機械體尋求幫助。 解臨淵這人壞就壞在他的心眼要比戊寅多拐一個彎,見時機成熟,立刻站出來收買人心。他義正詞嚴地擺出一副懂事理明是非的模樣,略帶‘責備’地嗔斥戊寅:“好啦,你少說兩句,知道你沒有惡意,但你這要求實在是太強人所難了,更何況譚先生還高燒不退呢,再怎麼樣也得等人先治好了病再做打算。” 戊寅被他這聲附和得十分想笑,見好就收,靠在牆上闔上了眼睛,將舞臺交給長袖善舞的解臨淵。 很快,解臨淵就三言兩句成功獲取了葡萄感激的目光,他拉過灰藍,帶人暫且離開,還說藥品的事情他們一定會幫忙想辦法,還保證待會就先給她送一些酒精來。 葡萄千恩萬謝,亦步亦趨地將他們送到門外,還試圖一路送到樓下。 她沒有看到,就在她站在門外屢屢道謝的時候,簾子後方,床上的人緩緩虛弱地半睜開了眼睛,高燒讓他臉頰酡紅,譚茂深深地望著葡萄模糊的背影,沒過幾秒,便又體力不支地閉上了眼睛。 …… 回‘龍公館’的路上,灰藍愁雲蓋頂,望著戊寅多次欲言又止,直到戊寅不耐煩地讓他有話趕緊放,他連忙緊繃著臉說:“戊寅,你是不是不太喜歡葡萄?那個,你千萬不要因為我討厭葡萄,她是個很好很好的姑娘,早些年遇到渣男受了情商,還差點為了他自殺,我喜歡她,很是心疼她,想保護她,之前我說什麼自小相戀是我美化了自己……那時候也算是我趁虛而入,趁她失戀的時候照顧她,才讓她答應說,如果畢業之後沒有男朋友就和我結婚……” “我不討厭她啊。”戊寅說,“我還挺欣賞她的,確實是個還不錯的女生,堅強,有原則,長得也不錯,你眼光還行。” 灰藍震驚:“那你還……對她,態度那麼惡劣……” “惡劣嗎?”戊寅驚訝反問。 灰藍:“……” “這才哪到哪啊。”解臨淵湊過來現身說法,“你是沒見到他當年是怎麼對我的,威逼利誘,裝神弄鬼,還玩消失給我心理壓力,利用我的弱點強迫我成為他的奴隸。” “啊??”玩得這麼野? 戊寅嫌棄地瞥解臨淵一眼,又望向灰藍:“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我……” “我可以給你兩個建議,就看你內心的善良的程度決定選擇哪一個。”戊寅舉起右手兩根手指,“一,什麼也不做,在房間裡坐著等,說自己無能為力,根本不認識什麼龍先生。就憑床上那男人的出血量,再加上高燒不退和傷口發炎化膿,不出三日必死無疑。到時候你就故技重施,趁虛而入。” “二,威脅葡萄,告訴她,只有離開她那個譚什麼的和你結婚,你才願意提供藥品,並且杜絕其他人幫忙的可能。別忘了留下一些她的把柄,以防她忍辱負重虛與委蛇,日後再背刺你。” 灰藍:“……”到底哪個善良了?都很扭曲恐怖啊! 原本還滿腦子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的灰藍被戊寅短短几句話搞得不停倒吸涼氣,什麼悲傷什麼抑鬱憂愁瞬間拋諸腦後,現在的他只想找條繩子把眼前這個重度反社會分子拴起來,省得跑出來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