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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也確實下意識要回確實,如果不是解臨淵提前走位給了他張嘴壓力的話。 “我想我們需要對個暗號,以防您被寄生。”解臨淵謹慎地說,“解教授,您應該不至於把暗號都告訴了您的兒子?” 解教授露出窘迫的表情:“我只是糊塗了一點,但還不是痴呆。” 解臨淵淺淡地笑了聲:“所以……綠蘿的名字是?” “……我就知道會是這個問題。”解教授為難地嘆口氣,“小靚女。” 無論是從反應還是答案來看,都是貨真價實的解載,戊寅放鬆了警惕,偏題地在解臨淵腦海中問:“難道這個名字真的很難聽嗎?為什麼他會是這樣的表情。” 反正不好聽。解臨淵高情商地保持緘默。 “我有話要問他。”證明了自己的身份之後,解載面容嚴肅地指著船伕說。 “回去再問吧,這裡風大。”解臨淵勸道,“您先讓金翅雀帶您離開,我馬上要去幫薛鴻意,沒辦法顧著您。甲辰又一直沒現身,船上情況不明,到處都很危險。” 解載充耳不聞地繼續朝船伕走去,看上去意志非常堅決。解臨淵也不好對他動粗,只好快兩步把船伕從地上拎了起來,提溜到解載面前。 等看清面前這名老人的臉,蓬頭垢面的船伕雙目中瞬間蹦出仇恨的火焰,啐掉口中沾上的土:“老不死的——” 話音未落,尖銳刺耳的嘯叫聲驟然捲土重來,如一記重錘狠狠地敲在戊寅大腦,他意識恍惚,令解臨淵也猝不及防地心尖一悸。 “戊寅,你怎麼了?”解臨淵急切問。 他看到身側變異金翅雀也不安地振翅啼鳴起來,第一反應是船伕的援軍找到了他們,並且啟動了備用的超聲波感測器,“黃金!” 不等解臨淵得到回應,眼角一抹亮光閃過,他下意識地躲避,卻沒想到攻擊並非朝他而來,一把鋒利的尖刀以不容置疑的力度沒入了他身前人的心臟。 利器撕裂面板血肉的聲音響起,船伕半弓著腰,嗚咽一聲,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腎上腺素的作用下,他沒有感受到疼痛,只是愣怔地抬起頭,見到解載面無表情地和他對視,縱深的皺紋底下,是一雙全然不屬於年邁者的眼睛,森冷、輕蔑又不屑地盯著他。 視線再往下移,是一把完全沒入他心口的匕首,深紅的鮮血迅速在棉衣上暈開,解載雙手穩穩當當地握著刀柄,將刀刃用力側轉一圈。 船伕口中瞬間溢位了大股大股的鮮血,他的眼底露出詫異和對死亡的恐懼,眼珠無力地轉動,走投無路地向解臨淵求助。 解臨淵也被解載突如其來的行為驚到了,可他現在只有一隻手,無法及時阻止解載接下來抽刀的動作:“教授!教授,他還不能死,實驗島的具體地址還沒有問出來!” 解載充耳未聞,冷靜地將刀抽了出來。 “救,救我……”船伕聲若蚊訥,因為大量失血全身虛軟無力,解臨淵緊緊摟著他,快聲逼問:“實驗島座標!告訴我。” 船伕瞳孔逐漸渙散,嘴唇不甘地動作著,死到臨頭還在討價還價:“先,救……救我……” 戊寅此刻也是和解臨淵同等的錯愕,但電光火石之間,深埋在潛意識中的第六感牢牢地扼住了他的咽喉,顫慄的電流和無盡的聲波痛苦籠罩在他全身,戊寅不受控制地掙扎著,從理智縫隙處擠出微弱的催促:“快走,快走!” 神經電流噼裡啪啦地在身體裡炸開,解臨淵遵循本能的判斷力果斷扔掉還留有一口氣的船伕,捆縛住對方的鎖鏈也在同一時刻聽從他的意念,如蛇一般快速在浸滿鮮血的衣服上游動,金屬首端迅速改變形態,朝著解臨淵空當的左臂處飛去。 但就在這時,一隻遍佈皺紋的手掌蓋上了他的肩膀,只聽清脆的一道金屬伸縮扣響,解臨淵猛地朝左肩看去,只見一枚甲蟲形態的感測器吸附在他的肩頭,四周伸出細長的尖刺,狠狠地扎進了他的金屬臂中。 摩擦的電火花簇的一亮,解臨淵高速運轉的左瞳應聲熄滅,變成漆黑的螢幕,飛到一半的金屬鎖鏈失去指令,保持著化形中途的奇特形態瞬間變成隨處可見的笨重鋼鐵,朝地面沉沉落去。 解臨淵現在還能有什麼不明白,他驟然以常人難以企及的速度一腳踹開了解載,單手扣住鎖死在他肩上的金屬異物,難以置信地看向不遠處被他踹飛出去口吐鮮血的解載。 “……伊爾?” 解載年邁老衰的身體如同失調的機器,詭異地顫動著,只有一顆腦袋,格格不入地和肩膀呈九十度抬起,眼球暴出,黑色血管從眼角飛速蔓延,唇邊勾起一個邪惡的笑容:“太晚了哦,z19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