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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感覺一點也不好。”戊寅皺著眉,“哪有那麼多機緣巧合,一個廢核為什麼會突然覺醒?解臨淵,在他告訴我我曾經是廢核的時候,我好像隱隱約約想起了什麼……有人曾在我的面前哭,有人在厲聲質問我,有人在認真地叮囑我——” 他的心跳陡然飆增到140,解臨淵連忙輕拍他的胸口,安撫他:“冷靜一點戊寅,都是過去的事情,可能這一切都僅僅只是你的幻想而已。” 戊寅目光倏然變得空洞,嘴唇半張,吐出一段低語喃喃:“……你所期待的,你所渴望的,你所憧憬的,你所守候的,全都會實現。” 解臨淵也是一愣,這段話他有點熟悉,好似曾經在哪裡聽過。仔細地回憶過後,他想起這還是他和戊寅剛認識的時候,這人還套著金髮研究員帕爾默的殼,在狼煙庇護所裡,他出任務之前故意來藉著調情為由探這傢伙的虛實,沒想到當時的戊寅就給他來了這麼一段抒情的臨別話語。 戊寅眨了一下眼睛,碧綠的眼眸重新有了焦點,落在解臨淵猩紅的瞳孔裡:“你說有沒有可能,有人為了能讓我覺醒,付出了很嚴重的代價,甚至是生命?”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解臨淵問,以他所獲得的全部資訊里根本無法推斷出這樣的結論。 “……不知道。”戊寅不耐地嘖了一聲,“可能是對我說出這段話的人,一直都沒有出現吧。” 解臨淵有點不爽,他聽得出來,戊寅口中的這個人對他來說意義重大。 ——一個讓戊寅這般沒心沒肺沒有常人情感的傢伙,即使失憶了都仍舊受到影響的存在…… 雖然目前的情況不太合適,但解臨淵仍舊為這人的存在感到了不虞,不過他也知道,真的為此爭風吃醋那才叫做愚蠢,所以解臨淵唯一做的事也只有咬咬戊寅的耳垂,親吻他的臉頰和唇角,藉此引回戊寅的注意力:“別多想了。” 他抬手指向地上的屍體:“對了,這人既然連你曾經是廢核都知道,其他也應該知道得不少吧?你怎麼沒順便問點其他的?” 提起這個戊寅簡直幽怨得要死:“他說他寄生的這具屍體死太久了,說不了話,打字也超級慢,讓我給他找個新鮮的屍體寄生。” 解臨淵:“……” 解臨淵想了想:“這應該不難吧?” “還要越完整越好,並且不能是喪屍。” “這就有點難了。”解臨淵舔了下唇角,隨後說出和戊寅當初一樣大逆不道的想法:“不行我去給他現殺一個?” …… 隔天,陸捌照常早起給變異者們留下早餐,出門工作。 他原本以為昨日解臨淵陪了他一整天這事僅僅是曇花一現,是敏感的老朋友看出了他的寂寞,難得抽空陪一陪他。但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剛一開啟房門,陸捌就見到解臨淵和戊寅兩個人靠著牆站在門外,好像已經等了他很久。 恐怖的是,陸捌的預想成真了。 “你們……”他硬著頭皮問,“在這裡做什麼。” “等你。”戊寅上前一步,殿下從牆後走了出來,耳朵上還纏著一圈綠蘿。 “……啊?” 從解臨淵的口中,戊寅聽說了陸捌自毀離開北營地之後,一路上自學了醫術,現在是動物園遠近聞名的赤腳醫生。 昨天,解臨淵就為他充當了一名帥氣男護士,在開解陸捌心結的同時,還給他的無麻醉手術按了一天痛苦掙扎的病人,胳膊都差點按脫臼了。 戊寅認為這樣可怕的醫術遲早會醫死人,恰好給癸酉提供新鮮完整的寄生容器,所以當下就興致勃勃地拍板,決定尾隨陸捌,等他製造出新的屍體。 陸捌並不知道這倆人的醜惡用心,還以為老朋友還在擔心他,連忙再三表示他們並不用這樣。 戊寅懶得解釋,鐵了心思就要跟著陸捌。陸捌見他們“心誠”,只好由他們一路跟著。 但非常頭疼的是,不知道是不是運氣不好,一天下來,陸捌的病人很多,但都是些不致命的慢性病;也有一些看著就快死的病人,但戊寅盯著他們半天,人就是快死快死快死了,可到底就是不死。 陸捌最後接觸的那名病人身患重症,兩條腿都浮腫腐爛,散發出惡臭,只有他一人躋身在一個陰暗低矮的小屋子裡,全部的傢俱就是一張床以及一條溼濡發黴的被子,可以說每天睜開眼就是在等死,在一點一點地看著自己身體完全腐爛。 這是已經是徹底的死局,但他仍舊百般央求託鄰居找到了醫生,他無法提供任何酬勞,也知道僅憑目前的醫療水平,動物園裡沒人能救得了他,只是源於本能,讓他明知是一條死路,仍舊不甘心地祈求著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