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護人員拿著針劑過來,比劃著指了指孟真的上臂,示意是要上肢注射。
“這隻可以嗎?”孟真鬆了鬆衣領,把自己右側手臂的上臂露出來。
衣領滑落的太多,將她脖子上的翡翠玉佛露出來,以及玉佛貼著的雪白胸脯。
況盛下意識撇開眼,聽見她在和醫護人員說:“稍微推慢一點,會不會沒那麼痛?”
她其實是怕疼的,只是不在他面前表露而已,在肯尼面前她就會說:痛的要死。
況盛被心裡那股情緒驅使著,伸出手說:“你可以抓我的手。”
她像是頓了一下,隨後握住了他的手臂。
針扎進她的上臂時,她抖了一下抓緊了他的手臂,但很快又放鬆。
況盛忍不住去看她,發現她一直在看著注射器,好像就連打針她也要知道進行到哪一步了。
醫護人員果然推的很慢,她似乎沒有那麼痛了,鬆開了他的手臂。
直到撥出針,醫護人員押著藥棉。
況盛伸出手,“我來幫她按著吧,謝謝。”
醫護人員抬起眼看了他一下,那是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在況盛伸出手後頓了一下,才點頭。
可孟真說:“不用,我自己按著就行。”
她誰也沒有麻煩,自己押著藥棉,松出了一口氣,對況盛說:“我沒什麼事,況總去忙吧,肯尼上將會照顧我,你安排好了什麼時候離開沙俄,我去和你匯合。”
況盛望著她,心裡的情緒堆疊,這感覺太陌生了。
他聽見外面走動的肯尼,就會有種緊迫感,像是再不問就會錯失機會。
所以他開口問道:“孟總……有在交往的男友嗎?”
孟真愣了住。
低頭整理藥箱的李彌也愣了住,他握著鑷子一直在等一個說話的機會,沒想到等來這樣一句問話。
他看著一件件醫療器材,已經忘了該怎麼擺放,況總是誰?他一定是很厲害的人,孟真的追求者一定是優秀的、厲害的人。
外面隱約傳來哀嚎聲,是那些傷員痛苦的哀嚎。
房間裡很寂靜,彷佛連牆上的電子錶也在等著孟真的回答。
孟真慢慢靠進了椅背裡,望著況盛,輕輕笑了:“沒有。”她審視著況盛。
他站在那裡點了一下頭,手指搭在了椅背上收緊了一下,他在緊張,又在裝作不緊張的和她說:“如果孟總不介意,我可以送花給你嗎?”
送花是告白嗎?
李彌將藥棉都一塊塊塞回瓶子,像堵上他的缺口。
孟真在想什麼?
李彌在防護鏡中很小心的看她一眼,她靠在椅背裡望著況盛,若有所思的在想什麼。
但很快,她說:“我目前對談戀愛沒有需求,況總送花,不如給我送合同,這一趟沙俄之行,況總應該明白我是想要和華勝合作。”
李彌的手指一下下擰上瓶蓋,他知道華勝,軍火第一巨頭,是了,這是孟真想要的,她一直沒有變。
孟真站了起來,側頭對李彌說:“謝謝。”
李彌擰瓶蓋的手指就滑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抬起了頭,看向了她。
她會認出他嗎?
這麼久……她還記得他嗎?
他換了眼睛、換了髮色、穿著厚厚的防護服……
那雙神采奕奕的眼睛與他視線交匯,頓在了他的雙眼上,他看見她臉上的笑容凝固,她按著棉球的手指不自控挪了一下,他的心跟著凝固、顫動。
她動了動嘴唇張口想說什麼。
“這趟孟總幫華勝運輸,不正是我們的合作?”況盛真誠而認真的對她說:“華勝確實想要尋找更好的運輸方式,而孟總就是最優選項,只是孟總也明白華勝的特別,合作方並非況家決定,這件事等回了雲京我們可以詳談。”
孟真當然明白華勝是國家控股,要想成為華勝的合作方至少要是陸景、周慕也那樣的背景。
可是……
她依舊盯著那雙眼睛,像又不像,顏色不同,可神態……
“請問。”她沒有去看況盛,而是注視著那名醫護人員說:“我該怎麼稱呼你?”
是誰?是他嗎?
李彌的心劇烈跳動著,張開口想回答她,想告訴她。
門被推開,肯尼快步走進來伸手抓住了孟真飛快說:“先從這裡撤離,躲進防空洞裡!全部人員躲進防空洞!”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