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託著孟真的臉,側頭去看她脖子上的傷,脫下黑色手套撥開了她的衣領,血紅血紅的傷口。
“痛死了,不知道是子彈還是碎玻璃。”孟真用沙俄話抱怨說:“馬哈的軍士遛進了我的車廂,現在他綁在裡面,你幫我處理了,不能讓他死在我的車上。”
肯尼仔細檢查她的傷口,“還好還好,是玻璃劃傷,沒事。”這樣說著眉頭卻依舊緊緊皺著,好長的傷口,“他真該死。”
還不忘逗孟真,用沙俄話和她說:“看來還是實操不夠,你應該留在我身邊久一點,多練幾次才可以,這是多麼關鍵的技能。”
“你說得對。”孟真笑著側身,向他介紹一旁站著的況盛:“忘了介紹,這位是華勝的總經理況盛,或許你們認識。”
“當然。”肯尼笑著和況盛握手:“我們見過,之前你和你的父親一起來的沙俄。”
“是。”況盛當然認識肯尼上將,父親和沙俄首相和肯尼上將都合作過,只是他還沒有單獨來見過肯尼上將:“多謝肯尼上將相助。”
“不用謝。”肯尼笑的溫和:“孟小姐謝我就好,我是為她而來。”
況盛當然明白,況家是不能也不可以私下請動沙俄軍方來保駕護航的,這件事也只有孟真能做到了。
孟真卻心照不宣的笑笑,肯尼確實是為了她,但他又不是純情大男孩,對他有害無利的事情他可不會做,這是幫南沙俄,也是他的軍功一件。
“況總放心去休息吧。”孟真請況盛去隔間休息,帶著肯尼進了貨車廂。
況盛知道有些事他需要避開,就點頭離開了,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產生了一股莫名的排斥感,他並不喜歡這樣離開,不喜歡孟真和他的“距離”。
這股情緒莫名其妙,就像是有對比他才明白,孟真對親近的人是什麼樣子的。
孟真和他,沒有他想象中那麼熟絡。
貨車廂內,肯尼看見被五花大綁的馬哈軍士笑了,誇讚孟真道:“你是我最好的學生。”
準極了。
肯尼吩咐手下把這位戰俘裝麻袋裡帶下車,之後的處理就不用孟真操心了,他更擔心孟真脖子上的傷口。
鐵路清理完畢,列車緩緩駛入紅河站,進行修復,之後十幾分鍾就可以進入沙俄邊境了。
肯尼用車上的醫藥箱簡單替孟真處理了傷口,但還是不放心,他認為需要打破傷風針。
他和他的軍士同車護送一起抵達了南沙俄。
南沙俄在下雪,肯尼下了車就說:“我先送你去最近的醫院打針,其他事你一會兒再處理。”
況盛也說:“剩下的事我來就可以了,孟總還是儘快去處理傷口。”
已經抵達目的地,孟真也沒有什麼不放心的,就隨同肯尼上了車去打針。
紛紛揚揚的大雪裡,只看得見戰士和殘垣斷壁。
肯尼和她說:“最近有個醫療救助,是兩所醫科大學來幫軍士和傷民救治的,就去哪裡。”他把防護口罩遞給了孟真,“最近南沙俄有了感染者,你還是不要在這裡多逗留,辦完事和我去沙俄都城吧。”
孟真接過口罩,“等等看吧。”
肯尼伸手理了理她的碎髮,輕輕嘆息說:“我非常想念你。”
孟真側過頭看著他笑了:“可我們幾天前才見過面。”她最近可沒少往沙俄跑。
肯尼捧著她的臉,很輕的吻了一下她的唇:“看來你並不想我。”
“想的。”孟真說:“你不知道我在列車上多想你,恨不能你立刻出現在我眼前。”
肯尼哭笑不得,這是想他護送而已,不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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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療救助地是空出來的兒科醫院,李彌被教授安排去休息,其實他並不累,現在的生活太輕鬆了。
他坐在辦公間裡閒不住,乾脆消了毒清點醫療器材。
外面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有人推門進來,是他的女同學,她看見李彌一個人在問道:“維尤老師呢?”
“老師去給感染者檢測了。”李彌站起來說:“是有什麼事嗎?”
女同學焦頭爛額說:“一位沙俄的上將帶著傷員來了,要注射要處理傷口,我那邊還在給疑似感染的傷員清創,還的重新消毒跟換防護服過去……”
“我去吧,我剛消過毒。”李彌快速的取了針劑和醫療包,快步出去,詢問道:“傷員是男士女士?什麼傷?年紀呢?”
“女士,一位來自華國的女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