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紅菱的聲音,鬱青立即就聽出來了。這聲音就像嚼過的口香糖一樣,一粘在身上就甩都甩不掉了,一個字就接上了他的那根記憶的神經。
“你在哪兒呀?”他問。他想,會不會是在機修廠公交車站?
“我在外面呢。松齡哥和婉婉姐吃了飯,在客廳裡看電視,我就悄悄跑出來了。好遠哦!你知道的,出了大門。還要走一二百米才有公用電話呢。不過給你打電話,聽到你的聲音,我很高興,也不覺得遠了。你要體諒我哦!……你看我傻了,把最主要的忘了說了。今天你籤合同的事情,松齡哥都說了,我真沒有想到松齡哥會答應你,而且那麼快。你已經走向了成功的第一步,很不容易,要好好幹哦,我等著你成功了,好給你當老婆呢,嘿嘿!我有點急了。我好想你哦,從昨天到今天,就想過了一年一樣。你想我沒有啊?對了,你什麼時候要我陪你做愛了,你告訴我,我想辦法抽身來。”
“我……”鬱青說了一個字,聲音哽咽了,無法說下去了。這祝福和柔情,是使他盼望了一個下午又一個晚上的,現在意料之外地得到了,他不能不激動。鄧紅菱在最適當的時候打來了這個電話,把他心情的壓抑狂風掃落葉一般蕩盡了,留下的只能是衝動。他本來想說“你現在就來吧”的,但是想想覺得無論如何也不合適也不現實,於是儘量調整好聲音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