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郭松齡說過的話,有很大一部分他是不相信的,他認為郭松齡對碓拓展白馬公司的業務根本是無路可走,才交出來的。而之所以把它交給了自己這個剛剛從北京來西安的河南人,也並不是真的要給他一個機會,人都是自私的,誰願意給別人的大好前途開方便之路呢?他一定是聽婉婉吹了枕邊風的原因。而婉婉之所以為自己吹枕邊風,當然是相信鬱青真的崇拜她。他感覺,自己已經按照設想走出了第一步。
在大學的時候,鬱青早就知道了婉婉對自己的情意的。本來,他是無論如何也看不上內向得死氣沉沉而且怪癖的婉婉的,但是有一個理由讓他想過接近她,那便是:他認為幾乎不與人交往,尤其是不與男人交往的婉婉一定是個處女。那時候他雖然與不少女生有過性愛,但是還沒有感受過處女。他總是為這件事情遺憾。
他的初次性教育是高中時候在鄰居凌珠兒身上獲得的。凌珠兒的父親是從別處調來不久的,他和凌珠兒以前並沒有見過面;及至見了面之後,她就成了讓他寢食難安的第一個女人。他們眉來眼去,言含情語傳意,但是長時間裡並沒有肌膚接觸過,直到暑假裡的一天。那一天鬱青家裡人出門了,鬱青正倚著自家的門望著對面的門的時候,鄰家的門開了,凌珠兒笑臉如花地出現在洞裡。鬱青緊張了好一陣子,然後大膽邀她到屋裡來玩。
凌珠兒一笑,關上門,隨著鬱青走了進來。“有事嗎?”她問。
“沒,哦不,是這樣的……”
凌珠兒嘻嘻一笑,說:“你就直說了吧,你喜歡我,不是嗎?男子漢,這也用得著害羞嗎?”
鬱青還沒有想好怎樣回答,就被她張臂抱住了。他隨即也抱住了她,兩個人四隻手臂緊緊纏在一起。
他第一次接觸他所動心的女性的肌膚,感覺她的芬芳氣息和心跳,而這一切都是突如其來之間發生的,他不知道該怎麼說,怎麼想,怎麼做。他很詫異,原來女孩子的乳房看起來很堅硬的,現在才知道其實非常柔軟。她吻他,把舌頭伸進他的口腔——他的這個動作讓他每一次會議起來都要發火,因為這應該是男人的動作。
他緊張了一段時間以後,平靜些了,也開始大膽了,凌珠兒配合著他的主動褪去了衣服。於是,時光凝滯成了鬱青記憶中的永不能磨滅的一段羞辱,不過當時他只感覺激動和幸福。後來他們頻繁相會,自始至終不說一句話地做愛,他們都很滿足。在凌珠兒的家人不在的時候,她也會在不讓鬱青的父母知道的情況下邀請鬱青去她的臥室。有一次鬱青在她枕頭下發現一張光碟,上面印刷的是女人陰部的特寫,他偷偷把光碟拿回家放來看,才知道是一部所謂的“一級片”,而片中那個在不同男人身下作姿作態地誇張呻吟的女人,就是凌珠兒。
第十二章
鬱青當時只感覺氣憤,這是他第一次領略吃醋的滋味。隨著年齡的增長,見識的增多,他漸漸明白了凌珠兒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她的打工生涯都作了些什麼。他知道自己受了愚弄,那個放蕩的女人騙獲了他寶貴的童貞,這成了他心中永久的傷痛。上大學二年級的時候,他接受了班上一位女生的愛情,後來他發現了這個看起來單純得一泓清泉似的姑娘也沒有童貞之身。這件事情給他影響很大,使他幡然醒悟到所謂女人就是一群表面上看起來嬌容秀體、羞怯隱涵,而事實上個個骯髒的腐朽之徒。他才華出眾,在學校裡成為眾星捧月的人物,他利用這種優勢不停調換著晚間侍於床幃的女人。他越來越清楚怎樣去切入女人們的心肺並且掌握她們,揭開她們那層遮飾內心的道德面具,交出她們的肉體,並且讓她們在被丟棄之後還能守口如瓶,以維護他頭上的光環。事實上有些事情總是遮不住的,他的故事也在同學們之間傳言,不過婉婉不知道罷了。但是在大學裡風流韻事並不是稀奇時間,所以鬱青還能夠繼續擁有種種榮譽,也能繼續擁有女人。他一次次地插入女人的身體,然而不管女人們怎樣裝模作樣地顯示自己的貞潔,他所期待的鮮紅的血漬從來沒有出現過。後來,他把目光對準了婉婉,他了解婉婉,相信她是一個純潔得曇花一樣的姑娘,也知道她喜歡他。所以當他知道了她在葡萄架下看書的時候,就隨著跟去了。然而婉婉太封閉了,雖然她眼裡常含著幽幽愛戀,但是她對捎帶點熱情的話都敏感而且有強烈的反應,使鬱青無法下手快速地決開她的堤防,讓她在愛情的名義下獻出自己;像婉婉這樣的女人,是決不會在無愛的情況下獻身的。他沒有耐心跟她糾纏下去;也沒有時間,除了光明正大的種種校內公務,還要再系花級的三個女同學之間周旋。
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