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拿下長沙，靠一個堪比‘如何把大象關進冰箱’的計劃，那是絕對不行的。章無忌決定手把手的教給手下如何制定計劃。

領著從國人中選拔出來的人員，章無忌在衛隊護衛下前往第一個目標辰州檢視。

辰州向西好幾百裡地就是常德。從後世這座城市的出名程度，應該是很不錯的地方。但是章無忌也很清楚，一旦打到常德去，就意味著自己要完全拋下吉首。

在這個時代，幾百裡地起碼走十幾天，基本別指望這地方能夠迅速提供援助。

眾人一路進發。附近沒有寨子，值得擔心的更多是野生動物。六十里地走了兩天才走完，遠遠看著基本沒啥城牆的辰州，章無忌才明白這地方為啥就沒有對吉首進行反攻。

吉首城好歹有點平地，有了平地就可以搞規模較大的生產。這辰州就沒有什麼像樣的平地。就那麼點人依著山勢而居住。章無忌詢問旁邊的吳從，“你覺得多少人能打下這裡？”

吳從稍加思索，“太守，俺覺得咱們這幾十人就行。”

章無忌連忙擺手，“別。若是兄弟們有什麼傷亡，我心疼。”

“太守是看不起俺們麼？”隨行的龍明問。

章無忌不是很清楚龍明這話是啥意思，他之前表現得可不是這麼激進。正在想，就聽其他人跟著激動起來，“太守，俺們能行。”

“若是你們一定要打下一座城，非得和敵人大戰一場。軍中有規矩……”說到這裡，章無忌就看到這幫人又聽不明白了。

這些人也不是好人或者壞人，說白了就是正常人。覺得爽了就幹，不爽了就不行。組織度大概就是個山寨水平。都別說現代社會的水準，與鄂州相比都有很大差距。

既然他們這樣，章無忌也沒辦法，只能換了個說法，“此次來之前，咱們定下了紀律。誰來講一下？”

曾柑也跟著一起來了，立刻答道：“此次只是來打探，看完就走，不得與敵人交戰。”

“嗯。你們這是要違反將令麼？”章無忌化身為秩序守護者。

終於壓制住了這幫傢伙們的衝動，一行人繼續沿著河進發。河邊山路並不好走，大家互相照應著，很快也沒心思去攻打辰州。

幾十人的隊伍拉的老長，章無忌趕緊派出哨兵，在距離眾人幾十米外的側翼行動。又走了一陣，這地形起伏更大。

直到一處近乎小瀑布的所在，直接攔住了眾人。站在高處看下去，就見河道出了這個斷層後竟然展開了。河水再不是那種湍流，不僅流速降低，也不再激盪。

“從這裡向東，能到哪裡？”章無忌問。

“東……呃……”這幫選拔出來的成員中已經有人開始把方向用詞和現實連線起來。這表現堪比幼兒園的小朋友。

章無忌並不生氣，讓他們把東西南北四面八方與相應漢子形成連線已經花了很大力氣了。構建一個共同概念並不是容易事，需要很長時間的學習和訓練。尤其是訓練。

也有反應快的，譬如龍明，“太守，我等沒有向東走過。要不要下去？”

“不必。這次沒有安排。下次安排之後再說。”章無忌壓制住了衝動，又把計劃給搬了出來。

回去的路上，眾人又遠遠看了辰州城的局面。安全回到吉首，龍明等人立刻就請求攻打辰州。

曾柑出來反對，“已經開始春耕，不要打仗。”

“奪下辰州，咱們就多了地盤。”

曾柑繼續堅持保守的意見，“辰州有什麼好地一定要費功夫？秋收之後動手也不遲。”

“太守，辰州人不多。咱們都見過。”龍明轉過來想說服章無忌。

章無忌也有些患得患失。辰州看上去沒什麼強大實力，不過蒙古人控制吉首之時是不許吉首的人亂走。大夥對於辰州的瞭解並不多。最後章無忌下令詢問城內國人中有多少在辰州有親戚。或者對辰州有了解。

出乎意料之外，這幾萬人裡面居然沒有人在辰州有親戚。一個都沒有。區區六十里山路就讓兩地完全沒有親戚。

這些人應該是不會說謊的。這讓章無忌對這時代有了更深刻的感受。

對辰州有了解的人倒是不少，荊普命提起辰州的感覺和他提起龍家的感覺差不多。吉首人經過辰州，被打被搶的事情沒少發生。

“到底是被誰打，被誰搶？”章無忌想問個清楚。

“被官兵打。”荊普命怒道。

章無忌只能糾正，“那和辰州百姓有什麼關係？作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