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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草刷完牙,看到一副出遠門打扮的曹蒹葭站在門口,愣是沒敢開口,曹蒹葭也沒理會這個對她心存畏懼的男人,對於那些不敢正視她的牲口,她從來不會刻意擠出一張偽善的笑臉,這是她第一次走進房間,來到陳二狗地鋪,蹲下來,都是舊書舊報紙,拿起一本唯一一本嶄新的書籍,書名是《弓》,一本弓箭入門書,從摺痕來看他剛看到複合弓的蹲射,粗略瀏覽一遍,都是圓珠筆的圈點寫畫。

“那本是二狗剛買的,好像他最近都在找槍獵的書,沒找到。那娃和傻大個富貴是張家寨玩弓的一把手,從來不碰土銃,梭槍知道嗎?富貴那張牛角弓你們可能見過,可二狗的梭槍你們沒看他耍真是虧大發了,那叫一個準,這些年被他一槍插中的眼鏡蛇和大魚數都數不過來,這對兄弟敢兩個人拿著梭槍就去找野豬群的麻煩,我們張家寨就一個字,服!”張勝利作為陳二狗的遠房親戚,自然要在外人面前替侄子說好話。

“真服?”曹蒹葭繼續低頭翻閱那本書籍,笑著反問。

張勝利面紅耳赤地一聲不吭,半天好不容易憋出兩個字,道:“真服。”

曹蒹葭放下書站起身,竟然比張勝利要高出不少,讓後者下意識往後縮了縮,曹蒹葭掏出一個信封,遞給他,道:“這兩千塊錢交給陳二狗,就當做房租,什麼時候錢不夠什麼時候把我那間房子退了。”

臨行前,猶豫了一下的曹蒹葭轉身摸出一枚硬幣給張勝利,道:“讓二狗煩躁的時候就拿出這枚硬幣,至於原因,讓他去看下心理學方面的書籍。”

“您走了?”張勝利忐忑問道,用了一個“您”,而不是“你”,足見曹蒹葭在她心目中的崇高地位。

“我不走能做什麼?”曹蒹葭笑道。

把曹蒹葭送出門的張勝利小心翼翼問道:“您不是二狗子他的?”

“媳婦?”

接過話的曹蒹葭眯起眼睛,停下腳步,反問道:“你看我像嗎?”

像是即將被砍頭的張勝利一咬牙,極有大不了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的覺悟,用盡吃奶的力氣才艱難擠出一個字眼:“像!”

第二十八章 狗上山

當揹著個破舊麻袋、梳著一個標準漢奸二分頭、腳踏一雙破洞百出的假冒耐克鞋的王虎剩出現在阿梅飯館,老闆娘差點沒直接把他當乞丐轟出去,僅就相貌而言,王虎剩的確走野獸派路線,而且還不是虎背熊腰那種,而是尖嘴猴腮,加上不安分的賊眉鼠眼,誰看誰都彆扭,老闆最近和來飯館吃飯的痞子流氓廝混熟了些,耳濡目染下竟然也沾染上了一星半點的匪氣,擺出個自以為很兇神惡煞的姿態橫在王虎剩面前,誰料這位跟丐幫長老一樣的傢伙根本不吃老闆那一套,只顧著往裡面張望,看到張勝利蹲在牆角打瞌睡的身影,立即扯開嗓子道:“兄弟,記得我不,火車,就是幫二狗看過相的那個。”

張勝利撐開迷迷糊糊的眼皮,抹去嘴角的口水,很精明地第一時間斜眼瞥到老闆娘暗藏殺機的視線,迅速閉眼,道:“不認識。”

王虎剩跳腳破口大罵道:“我操你大爺!你這滾犢子敢昧著良心說話,信不信老子回你老家挖你十八代的祖墳?”

張勝利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蹲著瞌睡,背對著王虎剩,懶得計較,作為張家寨當年罵戰鼎鼎有名的驍勇角色,這點罵聲實在不值一提,回應道:“我家祖墳風水不行,你儘管挖,指不定我還能中個五百萬,如果挖出什麼古董寶貝,分我一半就行。”

剛從菜市場回來的陳二狗看到這個剛好像開完丐幫大會的傢伙,很佩服上海有人比他還鄉土,笑道:“你怎麼來了?”

王虎剩仔細觀察了陳二狗的表情,沒發現有什麼不耐煩或者厭惡的神色,這才心滿意足地走向陳二狗,很自來熟地摟著當今已經是“狗哥”的陳二狗走入阿梅飯館,道:“我來是想給你介紹個工作,保安,不是普通小區,是湯臣高爾夫別墅,高爾夫知道不?別墅知道不?如果你跟牆角落那狗眼看人低的畜生一樣對我不仗義,我就不跟你說這事了,你把我當朋友,我才跟你交心,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陳二狗看王虎剩眼睛始終盯著牆壁上菜餚的樣式圖案,喊了幾個招牌菜,給這個其貌不揚的東北同鄉倒了杯開水,問道:“保安?”

王虎剩一口喝光那杯水,讓老闆先端來一碗米飯,直接扒光,這才舒坦道:“我有個親戚在湯臣高爾夫別墅做保安,最近轉行,他和保安頭子是哥們,我當時聽說他要走的時候就覺得可能有戲,於是隆重推薦了你,打算讓你頂上,我跟他說你是部隊出身,很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