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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北京就是個芝麻官,可在這裡就能風生水起。不過我可以給你個小標準,那就是死了後能上新聞聯播的正副省部級,勉強能認作是高幹。”

內容說了不少,可無形中卻把陳二狗的問題轉移了。

陳二狗不是那種非要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傻瓜,也不深究,只是驚歎道:“這麼多門道。”

曹蒹葭對著鏡子沾水拍了拍臉,笑道:“哪一行沒個門道或者潛規則,做官嘛,就是規矩多,講輩分,講資歷,講人脈啊,還講座次,都不能亂,亂了就得重新洗牌,每次洗牌又都要花費很大的機會成本,所以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得悠著點,例子就不舉了,可能光是一大串名字你聽著就會頭暈。”

陳二狗蹲在洗手間門口,感慨道:“長見識了。”

其實從陳二狗這個角度看去剛好能一覽無餘曹蒹葭的曼妙背影,一條寬鬆牛仔褲,再寬鬆也能勾勒出她小蠻腰的纖細和臀部的誘人弧線,這是陳二狗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欣賞一個美女身材,而且這個美女平時還偏偏有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豔氣質,讓陳二狗這頭牲口那個熱血沸騰啊,終於體會到秀色可餐的旖旎含義。

聰明如曹蒹葭當然早看透背後這個張家寨頭號刁民的脾性,卻不生氣,不以為意道:“看夠了沒,看夠了就去幫我找兩輛腳踏車,便宜點的那種,能騎就行。”

陳二狗發愣,問道:“腳踏車?”

曹蒹葭重新戴上眼鏡,轉頭俯視蹲門口的陳二狗,道:“難道讓我用五千塊錢去買轎車不成?”

陳二狗奸笑道:“我還以為能沾點光坐幾次計程車呢。”

曹蒹葭不禁莞爾,幾縷微溼的青絲柔順粘在她那精緻的臉龐上,讓她那種彷彿與生俱來的驕傲收斂許多,多了點鄰家女人的親切,讓陳二狗竟然有點青梅竹馬的詭異錯覺。習慣了陳二狗這種眼神姿態的曹蒹葭笑道:“我知道你精,不過勸你還是別想著佔我一丁點兒便宜,我是個斤斤計較到睚眥必報的小人,孔夫子說唯小人與女人難養,我兩個都佔了,所以別把我跟張家寨樸實老百姓同等對待。”

陳二狗撇了撇嘴,極其不認同道:“張家寨那幫子犢子要是淳樸,我明天就去跳東方明珠塔,跳黃浦江也行。”

曹蒹葭不置可否,她走出洗手間躺在一張紫竹藤椅上,晃晃悠悠,這張椅子中年漢子孫滿弓按照孫老頭的吩咐也一併留給了陳二狗,陳二狗見這房子傢俱少得寒磣,加上他那巴掌大的合租房間也擺不下太多的物件,乾脆把這張有些歲月的椅子送給了曹蒹葭,她閉上眼睛撫摸著扶手,光滑柔膩,手感宛如羊脂白玉,隨後抬起兩根纖細手指輕輕敲打,一副偷得浮生半日閒的愜意姿態。

陳二狗這一次沒有香豔齷齪的念頭,因為孫老頭也喜歡這樣躺在椅子上哼一些他從未聽過的黃梅小調。

曹蒹葭閉目養神,輕聲道:“二狗,孫大爺是個怎麼樣的人,我看你對他挺有感情的,能讓你這種沒心沒肺的傢伙懷有敬意,我覺得不簡單。”

陳二狗翻了個白眼,隨後頗為唏噓道:“我象棋是老人教的,本來想怎麼都要贏他一盤,可老人沒給我這個機會,關於這一點,說實話我挺怨念他的,這樣的老人,怎麼可以就這樣死了呢。”

曹蒹葭問道:“你所說的兩個這樣,分別是怎樣?”

陳二狗搖頭道:“我說不上,孫大爺不是我可以評價得好的,沒那個資格,可能等我到了老人這個年紀,才敢斗膽說上幾句。”

曹蒹葭喃喃道:“蓋棺定論。”

陳二狗搞到兩輛二手腳踏車,估計八成是某個扒手的戰利品,陳二狗沒什麼公德心也沒氾濫的正義感,他反正覺著這兩輛車嶄新價格又便宜就搬回去,這錢當然得找曹蒹葭報銷,反正那個不管怎麼正襟危坐不苟言笑都像在媚惑眾生、彪悍到離譜的娘們早對陳二狗知根知底,所以陳二狗一開始就不打算腫臉充胖子,假如,僅僅是一種很渺茫的假設,這個娘們是他的媳婦,那陳二狗是願意賣血都讓她過好日子的。

曹蒹葭沒問陳二狗這兩輛車的出處,以她的智商絕對猜得出,陳二狗慶幸這個女人不是個死板到固執的有錢人,富貴這種執拗到恐怖的人碰到一個就夠了,陳二狗不願意再碰到第二個。她買了份上海地圖,然後就拉著陳二狗這個揹包扛袋的跟班騎向目的地,東方明珠。

一路上她幾乎不說話,見著有趣的景物人事就停下來拍照,陳二狗就跟著她瞎轉悠,也不敢肯定會不會迷路搞得天黑沒見到明珠塔反而越來越遙遠,陳二狗自己是個方向感不強的路痴,只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