孬。”
“賭就賭!”
年輕人似乎已經可以聞到那藥酒的芬芳,拋開酒不說,四品葉的純正野參,加上最上等的鹿茸“雪片”,還有一些說不出名頭的珍貴山藥,這樣的藥酒根本就是可遇不可求的仙釀,他閉上眼睛,蹲下來坐在籃球上,笑了笑,望向村頭方向,嘀咕道:“一件守株待兔的好事啊,祖墳冒青煙了?”
第二章 刁民
所謂祖墳,對陳二狗來說,無非就是一個六里地外小土堆一樣的丘冢,裡面埋著一個瘋癲的老頭,說句沒心沒肺的實話,陳二狗對那個模糊印象中只會酗酒發瘋的老人並沒有半點好感,雖然每年上墳的時候得恭恭敬敬喊他一聲爺爺。這座祖墳也著實沒冒過青煙,從小到大陳二狗既沒有挖到過六品葉的野參,也沒在小興安嶺山脈中捕獲到讓他幾個月吃穿不愁的獵物,甚至作為張家寨唯一一名高中生好不容易熬到高考也在情理之中的落榜,至於這次是否真的祖墳冒青煙,陳二狗也不敢抱有過多期待。
在家中藏有一瓶好藥酒的小屁孩瞠目結舌中,那群非富即貴的年輕驢友在村長李瘸子的帶領下來到空地,找到“守株待兔”的陳二狗,這不是什麼未卜先知的本領,作為張家寨唯一熟悉普通話的村民,陳二狗當然猜得到這些富人會有用得到他的地方。
就在陳二狗打算粗略自我介紹一下的時候,對他怨念頗深的李瘸子立即搶先用那拗口彆扭的普通話道:“他叫陳二狗。”
似乎生怕解釋不清楚,他說“二”的時候立即伸出兩根粗壯漆黑指甲滿是黑垢的手指,說到“狗”的時候立即吹了聲口哨把附近他家那頭癩皮狗阿黃叫了過來,惹來圍觀村民一陣亂哄哄大笑,幾個從南部城市來的青年毫不掩飾他們的打趣眼神,只有那個把玩著相機的女人輕微皺了皺眉頭,不知道是因為反感眾人的起鬨,還是這麼快就第二次見面,等到她看到當事人一副無所謂的鎮定模樣,這才輕輕鬆開眉頭,低頭繼續伺候那隻陳二狗註定認不出牌子的相機。
領頭模樣的高大青年根本就懶得拿陳二狗的名字做文章,直截了當問道:“陳二狗,你們村子有會打獵的人嗎?”
面對這群似乎可以用錢砸死自己的富家子弟,陳二狗也沒有發怵,微微思索,用一口還算標準的口音問道:“要獵山跳、狍子、野雞之類的,還是?”
高大青年那張表情單調到近乎面無表情的臉龐浮現一抹譏諷笑意,卻也不說話,只是朝身旁那群同伴聳聳肩,似乎這是個很幼稚的問題,他身旁那個村民眼中神仙一樣的女孩更是笑得花枝亂顫,讓人一飽眼福,陳二狗臉色微變,他身後那個幫他拎著籃球的傻大個有意無意地向前踏出一步,這個微小細節遠不如女孩的搖曳風姿吸引眼球,但與此同時一直站在角落、悶不吭聲的平頭男人卻也踏出一步,看似漫不經心地站到戴鴨舌帽的女人身側45度角的位置。
一個應該是來自上海的青年語氣滿是譏嘲,笑道:“要打那些小玩意,露水河長白山狩獵場有成堆的,我們何必來這窮鄉僻壤的鬼地方,聽說這塊區域有超過600斤的大野豬,這才趕過來,如果能碰到黑熊、豹子,那是更好。”
那個尋思著要對照相女人下手的青年斜瞥著陳二狗說道:“錢不是問題,別說馬鹿、野豬,就是東北虎,我們也照樣能打。”
陳二狗問道:“不會出事?”
隱隱不悅的青年冷笑道:“出了天大的事情我們也能幫你頂著,別廢話,喊幾個認識路的傢伙,我們進山。”
陳二狗把想說的話咽回去,這群大城市來的幼崽子,他本意是擔心真要撞上了黑瞎子或者四百斤的野豬,這群身體嬌貴的城裡人會嚇得尿褲子,暗地裡用方言罵了聲滾犢子,也懶得解釋,把身後的傻大個拎小雞一樣牽出來,道:“要進山,有他就夠了。”
正在檢視手機訊號的高大青年抬頭瞧了眼笑得很像個白痴的傻大個,皺眉道:“他?”
陳二狗轉頭看著憨笑的大個子,道:“不準笑。”
傻大個立即閉上嘴巴,神情肅穆的模樣,卻更具滑稽效果,一個開牧馬人越野車的青年好像是看到了最幽默的事情,望著陳二狗和傻大個,肆無忌憚地捧腹笑道:“你們真是一對絕配,應該去找趙本山拜師。”
陳二狗撓撓頭,看似真誠道:“他不是傻子,這點我們村傻子張蛋都看得出來。”
不等他對面的人慍怒,陳二狗朝某個蹲在平地邊上像老鼠一樣啃肉乾的邋遢男人問道:“張蛋,你說富貴傻不傻?”
那邋遢到令眾多城裡人作嘔的中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