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等同於一盒避孕套的廉價東西。
事實上小夭也不知道一件張兮兮羞於啟齒的有趣事情,她是個幾乎可以稱作性冷淡的女人。迄今為止正式談了兩個物件,四五年下來做愛加起來的次數不到十次,平均一年兩次。這個處女座年輕而放浪的女孩的確在性愛這個環節上比不少良家婦女還要處女不少,然後陳二狗出現了,該死的狗犢子還侵犯了小夭,經常在房間不顧白天夜晚折騰出聲音不弱的陣勢,這讓張兮兮很怨恨,像個被男人玩弄後滿腹牢騷的怨婦,非要做點什麼才罷休,她沒到那個能保持安靜緘默不語的思想境界,她得損陳二狗幾句,得在那個混蛋面前擺出女王的驕傲姿態,得滿腦子假想陳二狗被賣去做三流牛郎被肥胖醜陋大媽大嬸們蹂躪才心裡舒坦,她高中以後就再懶得動那顆原本很聰明的腦袋,如今她覺得自己的腦子肯定生鏽了,再轉也轉不動,就更懶得去使喚,所以從不費神去研究一個複雜的問題,只想及時行樂,做個我行我素的壞女人。
張兮兮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很膚淺很蒼白很沒內涵的庸俗女人,挑物件,得帥的,有錢的,腦子比她稍微好使一點的,家裡老子、爺爺、外公啥的必須有點權力,關鍵還得能接受她那套性愛骯髒理論,她也沒覺得自己經歷過什麼值得大書特書讓人感慨唏噓的破事,無非就是嫌貧愛富的生母從小就跟一個香港佬跑了,然後沒心沒肺的老爹揹著她這個女兒和那個善良到憨傻的養母生了個兒子,然後等她初中畢業的時候,他帶著一個花枝招展的娘們跟一個褲襠裡有小雞巴就趾高氣昂的小屁孩來到了家裡,他宣佈了那對狗娘養母子的合法存在,然後第一任單純後媽的人生就在第二任狐狸精後媽的得意眼神中徹底崩塌,最後張兮兮還覺得髒了眼睛地看到老爹大白天在客房跟保姆搞上了,當時一病不起的第一任後媽就在隔壁躺著,那平常看起來挺水靈含蓄的小保姆當時喊得賊風騷,似乎想要整棟樓都聽到,張兮兮沒生氣,就是去洗手間端了一臉盆水,踢開房門,嘩啦啦一股腦倒向那對正處於飄飄欲仙狀態的男女,當時她轉身前,看到老爹那被糜爛生活掏空了的乾癟屁股蛋,就覺得噁心,安靜地走出房子,在花園裡嘔吐了半個鐘頭,把一整天吃的東西都吐光了,恨不得把心肺肝臟都他媽地一口氣吐出來。
高中生涯她一直都在很用心地勾引有女朋友的男人,最喜歡看到那些男女上演的悲歡離合,特醜陋滑稽,為此她被氣急敗壞哭哭啼啼的女孩子罵作狐狸精,被一大批嘴上對她不以為然然而心裡無限搔癢的雄性牲口視作打手槍的幻想物件,她還被扇過巴掌,一次某個總喜歡在課堂上對她冷嘲熱諷的英語老師的老公差點為張兮兮鬧出離婚,那個漂亮端莊的怨婦一怒之下像個潑婦扯下張兮兮一撮頭髮,張兮兮沒還手,只是笑著看著那個比她大了十歲還一敗塗地的小女人,她每次被失敗者詛咒的時候都想笑,其實她想告訴那群傻女人,一群那麼容易變心的男人,被稍微撩撥勾引便恨不得跪下來給她舔腳趾頭,值得她們要死要活地去愛嗎?
但她沒說,張兮兮覺得沒這個義務。
既然自己都已經被老師這群敬愛的園丁們視作無藥可救的傻瓜,一個個冷眼旁觀從不奢望能拯救她,那麼對於比她還傻的女人,張兮兮一直覺得都是徹底病入膏肓的那一類,她不想浪費口水。
張兮兮一直覺得她的生活像白開水,而且是那種放了幾天沒半點熱度的白開水,沒半點驚心動魄的因素,混了三年乏味的高中,來到一所不入流的大學,最大的慶幸便是遇到了小夭,這麼個讓她頗動心的孩子,出淤泥而不染,張兮兮絞盡腦汁終於好不容易從詞庫中搜尋出一個短句來形容沐小夭,每天酒吧回來幫她蓋蓋被子,陪著她一起逛街喝茶買衣服,幫她擋開不厭其煩的蒼蠅,讓她繼續無憂無慮地做那朵乾淨的蓮花,這就是張兮兮的最大樂趣。
陳二狗。
似乎聽說這東北農民是因為養了兩條狗才被喊這彆扭名字,一條叫白熊,還有一條忘記了,嘖嘖,真像個暴發戶,城裡有錢人不都喜歡養狗嗎,張兮兮撇了撇嘴,她一直很不明白小夭為什麼會瞧上這男人,如今城裡女孩大多實際得很,再不在乎錢,談一場不寒酸的戀愛總得要點開銷吧,再說了能找到有錢的誰會非去找沒錢的當體驗民間疾苦感悟生活?腦子被驢踢到了吧。開始張兮兮是真不懂,她沒那個眼光瞧出陳二狗有啥出類拔萃的特質,就是臉皮厚一點,不像顧炬那幫公子哥那般死要面子,後來,M2酒吧看到原本躲在最後可以置身事外的他挺身而出,跟那個死人妖死磕,讓她小小感動了一次,雖然說沒瞧出他打架有多生猛多變態,還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