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眾怒了。”陳浮生笑問道,“袁淳,拿了紅包後想要做什麼?”
“攢著,想在南京買房子。加上今晚的大紅包,我現在的積蓄已經可以買兩個平米了。”袁淳扳著手指燦爛笑道,望向陳浮生,天真無邪,令人目眩。
“比我以前有出息多了。”陳浮生感慨笑道。
袁淳眨巴著那雙秋水眸子。
那一晚,南京只知道密碼酒吧盈利輕鬆達到136萬,而營業額則毫無懸念成為一個起碼五年內無法逾越的神話。
毫無睡意的陳浮生呆到大清早,連成元芳和賈朋都已經扛不住疲倦侵襲離開酒吧,唯獨袁淳陪著陳浮生望著滿地狼藉的酒吧。
“還不走?”幫忙清潔人員一起打掃酒吧的陳浮生望著趴在欄杆上發呆的袁淳,打趣道:“難道還想讓老闆請你吃早飯不成。”
“撤退,白天還有課。”袁淳伸了個懶腰,拿起包就閃人。
到酒吧門口的時候,袁淳嚇了一跳,因為兩個穿著普通但氣質著實詭異的男人站在密碼門口,一個身材壯碩,身上彷彿養就一身浩然正氣,但一隻衣袖空蕩蕩,因為他缺了一條胳膊,而獨臂男人身邊一個傢伙則賊眉鼠眼,小腦袋上頂個西瓜頭,髮型鋥亮如別人剛剛擦過大把油的大頭皮鞋,身上揹著一把破舊二胡,眼睛直勾勾盯著袁淳那兩條格外修長圓潤的美腿上,嚥了一口口水,然後咳嗽兩聲,吐出一口痰,帶著濃重的陝西口音,色迷迷道:“真像咱米脂縣上的豆腐西施,不,比她還俊俏。道德,你說她是不是貂蟬轉世?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婆姨。天天有澡洗的閨女就是香噴噴,我站在這裡都聞得到。”
被唬到的袁淳退後兩步,轉身就跑,趕緊向陳浮生搬救兵。
第七十九章 好奇心
陳浮生聽袁淳說兩個稀奇古怪的男人出現在密碼酒吧門口,按耐不住狂喜衝出去,手裡還拿著拖把,門外扛一把檀木二胡的猥瑣男人一看陳浮生操著拖把就衝殺出來,立即做出防守姿態,口裡唸叨道:“我不就瞥了那米脂婆姨幾眼,這也犯法?你們城裡人也太霸道了吧?”
“樊老鼠,孔道德?”陳浮生笑問道,一見面其實他就肯定了七八分,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光看背黑檀二胡的男人就知道跟王虎剩大將軍是一路貨,兩撇八字鬍,一個比王虎剩漢奸頭還惹眼的鍋蓋頭,類似長布褂子的穿著,跟戲班裡出來的地主管家一般德性,而孔道德則正兒八經許多,沉默寡言,但並不給人木訥呆板的印象,陳浮生這輩子見到的高人也不算少,但屈指數來除了接走三千的諸葛老神仙,精於謀斷的錢老爺子和魏端公,還真沒誰能如眼前中年男人一眼就覺著不食人間煙火,好奇這位被納蘭王爺扭掉一條胳膊的男人與大戰過孫滿弓的陳慶之是否有交集。
“你就是小爺嘴裡的二狗哥?”
十有八九便是樊老鼠的男人由警惕神色轉變為一臉諂媚,屁顛屁顛跑向陳浮生,那架勢就跟見著了仰慕已久惺惺相惜的大俠好漢,主動伸出手想要與陳浮生握手,陳浮生只好把拖把遞給一旁不太瞭解情況的袁淳,剛握住那雙乾瘦如柴的手,就覺著小腿一疼,身體慣性往前一撲,樊老鼠那兩隻老繭比陳浮生還要多上一倍的糙手如蛇一般纏住他雙手,腳下極有章法地後移兩步,手腕一扯,一抖,就將陳浮生整個人狠狠摔在地上,腳踏一雙老式解放鞋的樊老鼠縮手摸了摸兩撇八字鬍,轉頭失望地望向面無表情的同伴孔道德,“就這點料?”
趴在地上摔了個兩眼冒金星的陳浮生深呼吸一個,站起身先瞪了眼幸災樂禍的“米脂婆姨”袁淳,然後笑望向一臉不加掩飾鄙夷的樊老鼠,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沒有興師問罪的意圖,只是瞥了眼樊老鼠背後的二胡,道:“二胡不錯。”
“你識貨?”樊老鼠眼睛本來就小,眯起來就只有兩條隙縫,他似乎是一個對二胡走火入魔的人物,拿下二胡徑直坐在地上拉了一段問道:“知道這叫什麼曲子嗎?”
“不知道。”陳浮生老實回答,知道曲子名稱的只有瞎子阿炳的《二泉映月》,那還多虧了語文課本上有描述。覺著自己浪費感情的樊老鼠跳起來就準備吐這個門外漢一嘴唾沫,陳浮生也不想繞彎子,道:“曲子叫什麼,教我拉二胡的老頭子沒講過,但你這段我能拉,6歲的時候就已經學會。”
不僅袁淳瞠目結舌,連樊老鼠都嘖嘖稱奇,陳浮生蹲在地上閉上眼睛,還真一點不差地拉了一段,似乎拉上癮,陳浮生就順勢將整首曲子都拉完,對樂器理解僅限於古箏皮毛的袁淳完全無法想象這個一晚上136萬人民幣進賬的大老闆,竟可以大清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