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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混,後來兩個人睡著了,第二天被人發現後,兩個人都被悶死了。畢竟過去兩年多了,大家也不忌諱,但是在邢主任面前,這個玩笑讓林小麥好一陣心酸。

這兩年,林小麥一直一個人過。別人還以為林小麥舊情難忘,只有林小麥自己清楚,她是在尋找呀。她和丈夫結婚的時候剛大學畢業。她出生在一個工人家庭,身邊都是社會底層的人,那些和她一起長大的小夥子,大多和她一樣灰頭灰臉的,一天到晚連件乾淨衣服也穿不上,她想要的愛情她連影子也看不見。所以當那個後來做了她丈夫的人穿著一件白襯衣來到她面前的時候,她只是認真地看了看他雪白的衣領,就暗暗地發誓,如果他連著三次衣領都這麼白就嫁給他。丈夫一直到死衣領都這麼白,可是林小麥從結婚的那一天起就後悔了。那個被白色的衣領包裹的身體,是那麼瘦弱和蒼白,最大的愛好就是打遊戲機和玩麻將。林小麥幾乎每次做愛都會哭,一開始丈夫以為她是興奮,很得意地過來撫摸她,後來時間長了才發現不是這麼回事。有一次他們在高潮的時候,丈夫突然說:“你愛我嗎?”林小麥扭動的身體一下子僵住了。結婚這麼多年,她從沒有說過“我愛你”三個字。這一次也一樣。林小麥和丈夫僵持了很久,最後還是拒絕了。丈夫從那天起常常喝醉了酒,也很少碰她,再後來就常有不三不四的女人往家打電話。林小麥知道自己傷害了丈夫,但是在她的內心深處,她把這三個字看得太重了,甚至比生命本身還要重。像她這種出身的女人,幾乎什麼也守不住,只有這幾個字,可以悄悄地、不露痕跡地留下來,她把什麼都交給了卑微的命運,只有這三個字,一直到丈夫死她都沒有說過。

那三個字該給予誰呢?她不再說話,一直望著窗外,心裡一遍又一遍酸楚地問自己。瀛州市的春天還是很美麗的,街兩旁的觀賞桃花開得十分茂盛,金黃色的小月季也不甘於後,在鷹爪槐和冬青的簇擁下張揚著豔麗的色彩。斑斕的路牌廣告一閃一閃飛逝而過。很快到了一品香,見飯店的女老闆正亭亭玉立地站在門口,一看見他們的小號車就奔了過來。邢主任迅速和她握了握手,就進了雅間。

他不願意讓太多人看見他在飯店吃飯。

雅間裡還有幾個人,教委主任、計生委主任、統戰部副部長、林業局局長,說真的,林小麥比較欣賞的只有東方線路板集團董事長吳大為、瀛縣縣開發辦主任蔣昆兩個人。雖然都是熟人,但是這幾個人還是讓林小麥有些不自在。自己一個小科長,坐在這個場合是有些不合適的。她怪自己當時沒反應過來,也沒問一下都請誰。

這時,座位最靠外的吳大為說:“今天有我在,不能讓女士請客,不能讓你們官場的人請客,各位別讓我栽面。”

瀛縣縣開發辦主任蔣昆說:“你坐的位置就是掏錢的,還用著自我提醒。”

計生委主任說:“吳老闆進步挺快,讓邢主任管得文明多了。”

吳大為說:“你多文明,一心撲在育齡婦女身上,真幹實幹加巧幹。”

“哎喲,邢主任,你聽他們,這語言也太不衛生了。”女老闆聲音嬌滴滴的,好像不願意了,但是話又是衝著林小麥說的:“你說是吧,女秀才。”

吳大為趕忙佯裝打自己嘴巴,一邊招呼林小麥點菜點菜。林小麥說:“有這麼多領導,哪有我點菜的道理?”

吳大為說:“今天就你先點,你是邢主任今天特意囑咐要請的,誰說了也不算,我做主你先點。”邢主任和其他幾個人也都幫腔,林小麥一看沒辦法,就點了一個鮑汁雞翅。其他人都點了一些高檔菜,菜名字都很新鮮,林小麥記不住。不過她總算明白了自己為什麼能參加今天這個場合了。她抬頭看了一眼邢主任,正巧邢主任也正看她,她的臉一下子莫名其妙地紅了。林業局局長擅長講黃色笑話,引得飯桌上不斷鬨堂大笑,平時這些人都正襟危坐的,八小時以後像換了一個人。酒喝得很快,一瓶五糧液很快就見底了。林小麥瞅準了機會,敬了一圈酒,說了一些酒場常見的辭令。到了邢主任那裡,邢主任自己一飲而盡,然後對著大家說:“咱們這個林科長,小女子不簡單,開發辦的大手筆,更重要的,還是作家。我們開發辦藏龍臥虎呀。”他的話音一落,這些人就紛紛敬林小麥酒,喝到最後,林小麥就有些暈了。

邢主任興致很高,見服務員又上了一瓶,說:“怎麼就拿了一瓶?吳老闆捨不得讓喝嗎?”然後“啪”的一聲拿出一嘟嚕鑰匙,對林小麥說:“去,叫司機上家拿去。”林小麥聽見這話愣了,她看了看邢主任,表情沒有任何變化,肯定是沒喝多。周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