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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很喜歡。”塔裡娜答道。

不知怎麼地她覺得他的話很生硬,同時昨晚在夜總會不愉快的經歷也清晰地湧上心頭。

她慢慢地站了起來。“我應該走了。”她說著,可還是猶豫不決。

“我要留下游泳,”他笑著說。“請原諒我不能送你回旅館。”

她感覺到那不是他不陪她回去的原因,她又一次心裡想她是多麼可笑呀。伊琳還不會醒來﹒也不可能從窗子向外看,然而如果有人看見他們肩並肩地走回旅館,他一定很願意饒舌去報告伊琳說邁克爾和塔裡娜一起去了海灘。

“海水相當涼,”塔裡娜找點話說。

“啊,我親愛的,寬恕我,”邁克爾低聲說。“我知道我使你失望。我知道我使你不愉快。我也無法可想,只求你繼續相信我,繼續裝假吧,你答應嗎?”

在他的問話裡有如此動人的懇求,使她無法拒絕。

“我儘量試試看,”她慌亂地答道。

“相信我,只求你相信我,”他請求說。他低下頭去吻她的手,她知道再也沒什麼可說的了,於是轉身走開了。

她知道他在注視著她,可她硬是不回頭看他。她拿著溼的游泳衣和帽子慢慢走過沙地,進了海濱的小樹林。

她穿過馬路,開始朝著旅館走去。在她走了一段相當長的路以後,她再也忍不住了,轉身回頭望去。她看見他正在向海浬跑去,她見他走進水裡猛地遊了出去。蔚藍的海水裡顯現出他頭部的黑色輪廓。

她嘆了口氣。轉身繼續向前走。她產生了一個荒謬的想法:邁克爾正朝著他講過的那個海島游去,而她卻轉身向相反方向走開了。

為什麼她不能告訴他,她就要離開呢?為什麼不告訴他今晚她要去塞納呢?她想到了她曾經對紐百里先生作出的許諾。她幾乎恨死了他,因為他從她那裡榨取了諾言。

龐大的旅館赫然聳現在她前面,突然使她害怕起來。在那裡等候著她的事將會推動一連串的新的事件。

她突然希望她能信任邁克爾。無論怎樣,不管他對她做的所有的事,不管他怎樣搖擺不定,怎樣使人難以理解,他比起任何人任何事,似乎更使她覺得穩當和有保障。

她的臥室和她離開時一樣。她洗了個澡,坐在梳妝檯前梳頭髮。正在這時她聽到門外響起了輕微的沙沙聲。她站了起來,正如她所料到的,在地板上有一份每日郵報和一封信。

她盯著它看了一會,幾乎害怕去拾起信來。她想這簡直太離奇了。然後她勉強用手把它拾了起來。有人把她的名字用一種圓潤和女性的手筆清晰地寫在信封上,在上面蓋了前一天的塞納郵戳。

她翻過信來非常仔細地看看封口,它偽裝得非常好,但是她能看出它是拆開過的。她用顫抖的手指胡亂撕開封口。在裡面信紙上端印著:輝煌大旅館塞納。信內稱呼是:“我的親愛的塔裡娜……”

她不由得止不住只想大笑——幾乎是狂笑。這樣的事是不可能發生的。這不可能是真的。然而她卻能十分肯定紐百里先生所說的一切一定會發生。這和黑夜必然降臨的事實沒有兩樣。

只聽得門上鑰匙一聲轉動,接著吉蒂闖了進來。

“你醒了嗎?”她問。“我想我應該多睡一會,但是一點也不覺得累,你也是嗎?”

“不,”塔裡娜答道。

“你收到了一封信嗎?”

塔裡娜把信放在梳妝檯上。“吉蒂,我出了這樣的麻煩。”

“天哪,出了什麼事啦?”吉蒂問,一下子坐在床上。

“這關係到你父親,”塔裡娜答道:“我想我應該對你父親講實話,除此別無他法。”

“你不能那樣做,”吉蒂迅即說道:“昨晚我還在想,有你在一起過得多快活呀。如果我們不是假裝說你是闊人,那麼昨晚的事永遠不會發生,要不然伊琳永遠也不會讓我帶你來。”

“可是,比那重要得多的事發生了,”塔裡娜說,“你父親要我為他到塞納去一趟。昨晚他求我的。這封信假說是我姨媽寄來的,我要到那裡去會見她。”

“他究竟要你去幹什麼呢?”吉蒂問道。

“我不知道,”塔裡娜撒謊說,她知道說到這裡她必須十分小心,因為她決不能讓吉蒂懷疑她知道的事比她準備告訴她的要多得多。

“他問我是否能去,不知怎麼地因為我有許多事要隱瞞,所以我不想要他提太多的問題,我真的想見到你問問我應該怎樣做才好。”

“他要你去塞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