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村子共同辦的,共有一百多學生,最高是五年級,每年都要向城關公社中學輸送一批初中學生。高加林一直當五年對的班主任。這個年級的算術和語文課也都由他代。他並且還給全校各年級上音樂和圖畫課——他在那裡曾是一個很受尊重的角色。別了,這一切!
他無精打采地轉過臉,蹲在河畔上開始刷牙,村子裡靜悄悄的。男們都出山勞動去了,孩子們都在村外放野。村裡已經有零星的叭噠叭噠拉風箱的聲音,這裡那裡的窯頂上,也開始升起了一炷一炷藍色的炊煙。這是一些麻利的婦女開始為自己的男人和孩子們準備午飯了。河道里,密集的楊柳叢中,叫螞蚱間隔地發出了那種叫人心煩的單調的大合唱。
高加林刷牙的時候,看見他母親正佝僂著身子,在對面自留地的茄子畦裡拔草,滿頭白髮在陽光下那麼顯眼。一種難受和羞愧使他的胸部一陣絞痛。他很快把牙刷從嘴裡拔出來,在心裡說:我這一個月實在不像話了!兩個老人整天在地裡操磨,我息能老呆在家裡鬧情緒呢?不出山,讓全村人笑話!是的,他已經感到全村人都在另眼看他了。大家對高明樓做的不講理的事已經習以為常了,但對村裡任何一個不勞動的二流子都反感。莊稼人嘛,不出山勞動,那是叫任何人都瞧不起的。加林痛苦地想,他可再不能這樣下去了!生活是嚴酷的,他必須承認他目前的地位——他已經是一上地地道道的農民了!高加林這樣想著,正準備轉身往回走,聽見背後有人說:“高教師,你在家哩?”他轉身一看,認出是後咱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