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炎夏的拇指將那一點彎折撫平,拿出手機輸入了電話,撥出去被接通的那一刻他才猛然發覺自己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好,哪位?”
一道女聲鑽入他的耳中,大腦接收,許炎夏瞬間就分辨出,這不是朱宴歡的聲音,他的目光瞬間暗淡下來,沉聲道:“打錯了。”
他不死心的點進微信搜尋,輸入號碼,跳出的是一家服裝工作室的合作諮詢賬號。
許炎夏深知這個賬號背後不會是朱宴歡在管理,但他還是鬼使神差地點選了好友申請。
幾天後,他又在酒吧裡看到了跟一群朋友圍坐在一起的陶沛顏,於是他打算曲線救國,想透過陶沛顏去認識朱宴歡。
但他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
許炎夏能見到朱宴歡的次數屈指可數,要說朱宴歡跟陶沛顏的關係不好吧,卻能看見她為了陶沛顏將別的男人的腦袋砸開花,要說她跟陶沛顏關係好吧,卻不怎麼在陶沛顏的那幫狐朋狗友裡看見朱宴歡的身影。
許炎夏碰到她跟陶沛顏在一起的那幾次,朱宴歡總是手裡捏著酒杯走神。
許炎夏發現,朱宴歡似乎很喜歡發呆,酒吧這麼嘈雜的環境,她能一個人面不改色的坐上半小時。
一直到散場,回過神,將陶沛顏架走。
第8章 痕跡
陶沛顏回來時,手裡拎著宵夜和一雙裝在塑膠袋裡的人字拖,她感覺到病房內有種近乎詭異的安靜。
“怎麼了這是?聊什麼了?”她將手裡的串放到朱宴歡的床頭櫃上,手裡還有兩瓶橘子汽水。
朱宴歡立起上半身,“沒什麼,跟我炫耀情史呢。”朱宴歡伸手去拿。
陶沛顏一臉驚奇,繞過朱宴歡的病床,把中間的床簾拉開,看著許炎夏笑道:“真的假的,頭牌還沒跟我說過呢,你跟歡歡說什麼了?也讓我聽聽唄。”
朱宴歡把燒烤放到兩床中間的櫃子上,方便了陶沛顏。
“也沒什麼,就是遭報應了,喜歡的姑娘沒看上我。”許炎夏失笑。
陶沛顏從打包盒裡拿了串魷魚,幸災樂禍道:“沒想到有一天我們許頭牌也能嚐到愛情的苦。”陶沛顏咬了一口,只覺得大快人心,又八卦道:“誰啊?我認識嗎?”
“認識,簡直不要太熟。”
“咳,咳咳……咳……”
朱宴歡喝汽水的時候不小心嗆了一下,陶沛顏的注意力立馬被吸引了過去,“你悠著點,這都能嗆到。”陶沛顏趕忙順了順朱宴歡的背部,抽了張紙巾給她。
“我沒事……咳……”朱宴歡擺了擺手,沒一會兒就緩過勁來,“不早了,你趕緊回去吧,這幾天工作室裡的事還要麻煩你跟老謝了。”
“嗐,咱倆誰跟誰啊,我本來也想著讓你放幾天緩緩。”
陶沛顏見朱宴歡緩過來了,便坐到朱宴歡的病床上,咬了一口手裡的串,反應過來看向許炎夏,“對了,你剛剛說什麼來著?”
許炎夏張口想要重複一遍,卻發現一旁的朱宴歡無聲地凝視著自己,只好朝著陶沛顏淡然一笑,否認道:“沒什麼,你不認識。”
“是嗎?”陶沛顏小聲嘀咕,總覺得自己剛剛聽到的不是這句。
許炎夏的腦袋受了傷,吃不了烤串這種重油的東西,於是所有的都被兩位女士吃進了肚子裡。
陶沛顏帶著垃圾下樓,出了住院部開車回了家。
病房裡又只剩下了朱宴歡和許炎夏。
許炎夏很有眼力見的沒去打擾朱宴歡,默默的重新拉上床簾,兩個人默契的隔著長布背對著彼此。
許炎夏今天有些累了,躺著沒一會兒便睡了過去,朱宴歡拿著手機,逐字逐句的看完周春安發給她的訊息,很大一部分都是在解釋,她都沒回,退出來點進了手機相簿。
裡面的照片有三分之二都是她和周春安的合照,她沒靈感發呆時,還特地給照片分了個類。
總共有五大類,特殊紀念日、每年的節日、出去旅遊時拍的照片、生日、日常約會。
日常約會全是他們結婚前和度蜜月時的照片,周春安在朱宴歡舉起手機拍照時,總會出其不意的去親朱宴歡。
照片上,朱宴歡的表情從剛開始的驚訝,到欣喜,再到無奈,偶爾還會有周春安故意搞怪的照片,大部分的她僅僅是面對鏡頭笑著。
這些照片更新的間隔越來越長,他們的感情從開始的激情四射到了清湯寡水的地步,這些是必然的,可朱宴歡從沒想過周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