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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過,我再說亦無益。請主公考慮我歸隱之事吧,我先退下了。”

“老傢伙真讓我吃驚。”

“老傢伙不想這樣。只有讓秀吉吃驚,才能讓他不敢輕舉妄動。好,我還要早點回去,與數正夢中相會去。”說罷,作左衛門板著臉站起身,一聲不響地走了。

他的背影一消失,家康立即站起身。把作左從岡崎叫到駿府來,果然沒錯。正如他所說,如果家臣畏懼秀吉,自己對秀吉的良苦用心還有什麼指望?家康遂開始考慮當讓誰來做岡崎的城代。

在走廊,本多作左衛門碰到了大久保彥左衛門。

“老先生,你剛才的聲音還真是大哪。”

“平助,你也聽到了?”

“那麼大的聲音,就算耳朵不靈光,也聽得到。”彥左衛門壓低了聲音道,“但是,我不想讓別人聽到,就一直在外把風。再怎麼說,主公他也是權大納言。主公腦子不清醒的時候,可不能讓年輕人看到。”

“平助,我想在你家住一晚。”

“當然好。”

“你去換了當值的,再帶我過去。準備點臨睡前喝的酒就是了。”彥左衛門讓作左在廊下等著,自己奔了出去,很快便笑呵呵回來了。

“酒已備好,可沒有下酒菜。”

“沒關係,我有事相托。”

“哦?請講。”

“最近駿府的風氣,是不是有些散漫了?”

“只要有我大久保在,就不會。”

“還真能說大話。”

“比起您,還是差遠了。”

“平助,你有沒有遇見過不要俸祿、不重名譽、不惜性命的人?”

“您問得好有意思。有啊,不過只有一個。”

“那個人就是我作左吧。”

“不。”

“還有誰?”

“大久保彥左衛門!”

“哈哈哈,你果然有幾把刷子,愛管閒事,多嘴多舌。

“我可是跟您學的啊。”

“我話可不多,不過一說出來,總是惹人生氣。”

“這正是您的長處呀。但是我聽說您想要歸隱,那可不行。”

“你連這個都聽到了?”

二人並肩走出了大門,在前庭向右轉,往大久保家走去。在大久保兄弟當中,作左唯獨喜歡平助。他與作左很像,都是硬漢子,其直爽不在作左之下,卻是個頗有人情味的耿直人。再者,他的文治武功也和作左不相上下。

作左帶著少有的明朗表情,走進了平助家門。

大久保府邸乃是平助兄長忠世和其子忠鄰的住處。左角有個面朝富士山的小門,彥左衛門的房間就在裡邊。入口還殘留著兩三枝在霜雪中敗落的菊花。本多作左衛門來到狹窄的玄關,並未同出來迎接的侍從和侍女們說一句話,便默默跟在彥作衛門身後來到廳裡。八疊大的廳旁是一個四疊大的房間,東邊有一個望臺。

“呵,平助,你奢侈得很。牆上掛著卷軸,刀架也比我的氣派。你的馬也一定養得很肥壯。”

“哈哈哈,”彥左衛門不好意思地笑了,將作左讓到上首,“要是您喜歡,就在我這裡隱居好了。但那樣,主公就有些麻煩。”

“主公要我來駿府?”

“想必很麻煩。”

“平助,你以為我為何要歸隱?”

“肯定是幹了什麼不該乾的事。是不是亂說話,被主公責罵了?”

“主公以為我是畏懼秀吉才要隱居,太讓我失望了!”

“您特意要來我這裡住一夜,今晚是否要教訓我?”彥左衛門來了個先發制人,隨後命侍從們備酒。“我們有一年未這樣單獨談話了吧。那個時候,您在主公面前怎麼想就怎麼說,被人說成直言不諱的多嘴之人。”

“是啊,今日要說的正是這些。”

“您是說,要彥左衛門做您的傳人了?”

“平助先生。”

“好稀罕。您什麼時候開始呼我先生了?”

“我想說說這次征伐小田原的事。”

“好像已決定了。”

“你認為為何要打這一仗?”

“這……我覺得是北條氏政、氏直父子仗著北條氏百年的榮光,過於自滿,所以要打敗他們,加以懲罰……”

“不。這只是別人的看法。我是問你,若以德川家臣的眼光來看,這場戰爭是因為什麼?”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