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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哼,我會和那廝有個屁約定!他便是讓主公畏懼秀吉的根源哪。”

“你為何會夢到他呢,說明你在意他。”

“主公!”

“有話就說吧,這裡只有我們二人。”

“請主公允許我歸隱吧。連數正都敢跑到我的夢裡,對我指手畫腳,看來是我歸隱的時候了。”

“嗯……”家康突然對作左心生惻隱,“你是否還在想大政所在岡崎停留時,你把柴火堆在她住所周圍,從而激怒秀吉那事?”

作左把頭撇向一邊,但這次他沒有冷笑。

“此事你不用擔心。我們兩人在,我才告訴你:我從心底裡感激你啊。秀吉從那以後就明白了三河武士的團結和堅韌,才打消了收買德川家臣的主意。”

作左扭著臉嘲笑道:“這就是主公要說的話?”

“這麼說,你不是因為此事才請求歸隱的?”

“主公,我鬼作左也是一條漢子!”

“哦,你突然間返老還童了。”

“我會考慮秀吉的感受,為了堆柴這件事而歸隱?我會這樣沒骨氣?”

“哦。”

“應該堆柴時,便去堆柴;應該歸隱時,便順著心意歸隱。我不會因為食了俸祿,為了忠義,服從主公無理的命令,失了骨氣。主公別小看作左。”他探身執拗地盯著家康,目光逼人。

家康想轉開臉去。作左當面這樣說話,真是粗魯!如此之人,德川氏確已找不出第二個。“作左,你說我小看了你?”

“不錯。”作左難受地喘了一口氣,“今日真想和主公斗上一斗。”

“別胡說了。我還沒老到認不清你的本性呢。”

“主公,請您記住,作左對堆柴火脅迫大政所那事,既不後悔,也不害怕!”

“那事讓你如此耿耿於懷?”

“從出生到現在,作左做事概不後悔。可是主公卻不知我為何夢見數正,實太遺憾!”

“這便是你動怒的原因?”

“主公!數正自命為家中第一忠臣,自信地去了大坂。這些您都知道?”

家康吃了一驚,屏住了呼吸。難道作左發現了數正和我的默契?但就算他知了,也不當說出來。

作左繼續道:“數正自以為德川氏除了他,沒有能與秀吉抗衡的辯士,他便捨身深入敵陣。哼!只是說得好聽罷了。那個軟骨頭,認為只有自己走的路是真正的武士道。”家康無言。

“無論數正如何以三寸不爛之舌把秀吉哄得團團轉,若德川氏對秀吉有了畏懼之心,又能怎樣?最重要的,是無論在敵人面前、敵人中間,還是在故人後方,都不畏懼!畏懼,則會立取滅亡。秀吉很精明,故數正從不讓人知道他的苦衷。我告訴他,他若向別人訴苦,我就一輩子看不起他!他已明白我的意思了。現在,數正出現在我的夢裡,勸我功成身退,主公卻還不能理解,枉我跟您一輩子!太讓作左傷心了!”

家康匆忙把目光轉往別處。他終於明白作左的想法了:作左是在擔心他對秀吉的態度影響到眾人,使得他們畏懼。

“主公還記得您對我說過些什麼嗎?您說,您和秀吉握手言和,並不表示您向他屈服,而是要看他能否治理天下,這是順應天意的仁心……既然如此,您對秀吉生了畏懼之心,又怎麼能行?”

“如果我畏懼,是否就表明失職?”家康仍然看著別處。

“我沒這樣說!”作左衛門激動得雙肩顫抖,高聲喊道,“僅憑主公一人之力順應天意就可以?就算您盡心竭力,若您背後的家臣畏懼了,您也不能倖免!主公原本打算幫助秀吉,卻反而會被一口吞掉!”

家康突然低聲笑了起來:“老爺子,我明白你擔憂之事了。”

“主公還不明白,一知半解會栽跟頭。您不要認為老夫囉嗦。就像今日議事,您多自大自滿啊,擺出一副只有您是順應天命的樣子,壓制大家。因為您承認秀吉的至高無上,才不願聽到異議。主公這種態度,會讓大家都畏懼秀吉,便將大糟……久而久之,家臣都會認為,秀吉遠在主公之上。家裡人並非都和您一樣有悟性。您應用他們能理解的話讓其明白,為何現在不能與秀吉鬥氣,不得已與他為友,但是終有一日必須打敗他!要擊敗他,就必須時刻保持戒心,且不露絲毫破綻!最難得的,便在於讓大家放心……大將就當有大將氣概!”

“老爺子,我明白……是我說得太多了,行了吧?”

“不行!”作左又一次高聲反駁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