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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孤獨淒涼徘徊彷徨的平穩期。)

我們在德加下面的一張長沙發上又一次開始。已是午夜時分,屋子的什麼地方傳來鐘的響聲。到了兩點我依然毫無進展,不比我在計程車上有任何進展。我們倆都十分沮喪,但一直在默默地較量著。我已用盡了從書上學到的所有招數——試探性地去摸她的乳房、大腿和大腿之間的私處。不,毫無進展。除了張開的嘴裡那不知疲倦的奇妙的舌頭,她依然衣著整齊,毫髮未損。從另一角度來看,可能用“全副武裝的軍人”來形容她更為貼切。因為我開始想在半明半暗中對她發起進攻,我的手指剛摸到她的大腿處,還想把手指插進她那緊夾著的雙膝時,她猛地一下子把舌頭從我嘴裡抽出,喃喃地說著“哦,對,就是那兒,摩西比上校!”或者是“後面一點,約翰尼·瑞博!”諸如此類的話。她努力學著我的南方口音,語氣輕鬆,還咯咯地笑著。然而這種例行公事般的聲音對我來說卻是嚴肅的,我覺得像被澆了一盆冰水似的渾身涼透。在這麼一個完全沒有掩飾的偽裝之下,我又一次無法相信所發生的一切。在她完全主動的表示之下,在所有明白無誤的邀請以及火辣辣的勾引後,她卻大大地欺騙了我,一下子又退縮回去。這一切簡直令我無法接受。兩點鐘後,我在某個時間幾近崩潰的邊緣。我求救般地想幹點什麼——即使在我幹這事兒的過程中,我也明白我只是想刺激一下萊斯麗的反應,儘管我不敢預言這反應會有多麼強烈。我們仍然糾纏在一起。我敢肯定當她意識到她握住了什麼東西的時候,她一定會尖叫起來,把我們倆都憋死在慾望的洪流裡。(我悄悄地把褲子拉鍊拉開,把她的手放在我的生殖器上面)她一下子從沙發上跳起來,好像有人在她身下放了一把火似的。那一瞬間,我在整個晚上的所有的可憐幻想與美夢都化為灰燼。

(噢,安德烈·紀德,我真想像你一樣,變成一個可悲的同性戀者!)

後來她坐在我身邊像個孩子似的又哭又叫,想為自己做解釋。出於某種原因,她那令人討厭的甜蜜,她的無助、垂頭喪氣,以及她的懊惱等等,都使我控制住了自己,沒有大發雷霆。本來一開始我是想把德加那幅無價之寶取下來砸在她脖子上的,而現在我卻幾乎要和她一起哭起來,為我的懊惱、絕望而哭,也為萊斯麗和她的心理分析而哭,這些分析幫她創造了這些下流的欺騙把戲。當鐘快敲響黎明時,我終於明白了這一切。“我並不想這麼下流,這麼無理。”我在黑影中悄聲對她說,握著她的手,“但你讓我想到一邊去了。你說過,我現在用你的原話:”我敢打賭,性交一定能讓女孩子感覺妙不可言。‘“我停了好一會兒,在黑暗中吐出一口濃煙,然後說:”當然,我能。我想這麼做。“我又停了一下,”現在全結束了。“又是一陣長時間的沉默。她不停地抽泣著。她說:”我知道我說過那話。如果我讓你產生了什麼想法的話,那麼,對不起,斯汀戈。“又是一陣抽泣。我遞給她一張紙巾。”但是我並不是說我想要你這麼幹。“她抽泣得更厲害了。”還有,我說’女孩‘,並不是說我。“我頓時發出一聲足以驚醒死人靈魂的呻吟。我們倆都沒有再說話。就這樣過了很久很久,差不多三四點鐘時,我聽見輪船的汽笛聲,很清楚,很淒涼,很遙遠,從紐約港那邊傳來,打破了黑夜的寂靜。它讓我想起了家鄉,心裡充滿說不清的悲傷。由於某種原因,那聲音和悲傷使我更加難以忍受萊斯麗那過於熱烈的青春亮麗的模樣,她就像叢林中的花朵,那般鮮豔卻又無法得到。道德敗壞的念頭在我腦中一閃而過,而我卻沒法相信我那玩意兒仍像長矛一樣挺立招展。難道這就是聖約翰被剝奪聖職的痛苦?坦達勒斯的?聖奧古斯坦恩的?小聶爾的?

萊斯麗是一個完完全全的口舌主義者,她所有的性生活都集中在舌頭上。那麼她用她那靈活過餘的器官給予我一連串的煽情性刺激,以及同樣刺激但卻是一派胡言的理論時,就不是什麼偶然的事了。我們坐在一起時,我想起在都克大學的病態心理學課上學到的一種奇怪現象“穢語症”,這是一個使用淫穢語言的強迫性習慣,常見於女人身上。終於,我打破我們之間的沉默,用尖刻的語言開玩笑般地說,她可能是這種病症的受害者。她似乎並不覺得受到侮辱,但是她說,不,不是那樣。過了一會兒,她停止哭泣,然後給我講了一件事。要是在幾小時前,我會覺得是個笑話,而現在我卻毫不驚訝地平靜地聽著這個痛苦的真實故事。“我是個處女。”她用小聲而悲切的聲音說。過了很久我才說:“我沒有冒犯你的意思,知道嗎?不過我認為你是個有病的處女。”我在說這話的同時意識到這太過尖刻,但卻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