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在婚紗公司,他那雙灼灼發亮,像正在燃燒的眼眸再度閃過她心扉;要擁有怎生的熱情,才能讓一個男人那樣去看一個女人?
她不是傻瓜,到現在還覺察不出南宮肇的秘密。他對她有情,可他從不說,而現在,她已經跟夏侯封訂了婚,是否該更與他保持距離,不要給他不切實際的幻想?
“南宮,我……”她想說她可以自己去找夏侯封。
但是他並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小芸,我半個小時後到你家,你先梳洗休息一下,待會兒見。”他結束通話了電話。
“南宮……”她望著只餘嘟嘟音的話筒,心裡的感覺越來越複雜了。在這樣麻煩的時刻,南宮肇能陪在她身旁,無疑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但繼續與南宮肇糾纏下去,他倆之間要如何收場?
也許今生今世,她是欠定了他情債,她已經是夏侯封的未婚妻,就註定與南宮肇無緣了……
南宮肇到雲芸家的時候,並非空手,他還拎了一包早餐。
“你還沒吃吧?蛋餅、豆漿加玉米濃湯,你先吃一點,我們今天可能會很忙,你要維持住體力。”
她看著那散發著香氣的塑膠袋,心頭湧起一股暖流,童年往事歷歷在目。都多久了,他還記得她的喜好,他怎能如此用心?
“怎麼了,不喜歡吃?還是擔心夏侯,沒心情吃?”他把塑膠袋塞進她手裡。“不管怎麼樣,你想找夏侯,就得把自己身體顧好,你若病倒,誰去找夏侯?”
“我……”這到底是怎麼一筆糊塗賬?她、夏侯封和南宮肇認識了十餘年,她沒想過南宮肇會對她有男女之情,他也沒說過,直到現在……她和夏侯封都快結婚了,卻突然讓她發現他的心情,這不是捉弄人嗎?“南宮,我……我下個月要跟夏侯結婚了。”
“我知道啊!”他拍拍她的肩,目光坦然的望著她。“我還答應了夏侯當伴郎呢!本來他還要我兼司儀,不過我這個人從來就不太會講話,上了臺,拿到麥克風,恐怕我的舌頭就要打結了,所以不管他怎麼威脅,我還是拒絕了。”
“可是你……”她想說,他是不是太傻了?做這樣的事不是給自己傷口撒鹽嗎?
“放心吧!我會是個很稱職的‘伴郎’的。”他特地強調“伴郎”二字。沒人比他更清楚,他天生就是配角,做不成主角。但為了可以更近地看她幸福美麗的笑容,他甘願。
在他清澈的目光注視下,她突然覺得心好痛,是她和夏侯封拖累了他,她不知該如何才能回報他付出的一切?
“傻瓜。”他扳過她的肩膀,推她進屋。“沒事不要胡思亂想,容易長白頭髮的。”三個人的戀情本來就註定不會完美,一個人苦,總比三個人一起痛好。
進了雲家,屋子照樣空蕩蕩的,安靜得連根針掉下去都聽得到。
南宮肇讓她坐到沙發上,問道:“伯父、伯母又出差去了?”雲家是做生意的,雲父、雲母都是工作狂,兩夫妻常同時出差,將雲芸一人放在家中,幾乎已成了慣例。
雲芸點頭。“對啊!一個去了阿拉拍、一個去了法國。”至於她,反正也習慣了一個人看家。如果無聊,她就找夏侯封和南宮肇出去玩,總不會悶到的。
南宮肇已逕自走進廚房,拿來一隻玻璃杯,替她倒好豆漿。
“快吃,吃完我們去找人。”他連臺北縣市的地圖都帶來了,上頭畫了幾個圈,是過去他和夏侯封常去玩的地方,不過夏侯封和雲芸交往後,兩個男生單獨相處的機會就減少了,所以需要雲芸補充更多的資料,好更全面地尋找夏侯封。
看著面前的豆漿,說不清心頭是什麼滋味,她悶悶地端起豆漿喝了一口,眼眶不覺一酸,第一次發覺豆漿帶著澀味。
南宮肇一邊看地圖規劃尋找路線,一邊問:“你有沒有再打通電話到夏侯家問問?”
“問了。”這事兒不提不惱,一提起就讓她不痛快。“但是他們一點都不著急,根本一點感情都沒有。”
“呃……”要他怎麼說,夏侯封在學校是孩子王;但對家人面言,他從頭到腳就是個叛逆大王,一、兩天不回家跟吃飯喝水沒兩樣,家人怎麼會著急?“我想伯父、伯母不是對夏侯沒感情,只是覺得他離家的時間還不久,不需要太擔心。”
“但他從來不曾這樣一點訊息都不留就消失不見啊!”夏侯封個性不安定,愛四處跑來跑去,但不管去哪裡,總會記得給她捎個口信,以免她擔心。
“我知道,所以我才覺得奇怪。你們快結婚了,有一大堆事情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