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沒想到苦行僧也會開竅,我去看看今日是不是月圓狼人變身日!”
不一樣的聲音,哪來那麼多人。
“哇,好可憐,她的手上都是瘀青,五哥,你對這位姑娘做了什麼好事?”忿忿不平的女聲毫不客氣地討伐戈爾真的粗暴。
“可憐的姑娘。”有人附和。
“老五,這種事不好交代耶。”
“再怎麼說老五也是男人,男人總會思春的。”居然有人替他開脫。
戈爾真面對許多嘲諷笑聲不動如山,卻在瞧見海荷官瘀痕累累的手心時一把奪過,雙手小心翼翼地穿過院子和眾多興味眼光走進柴門裡。
“他是不是心疼了,幹麼擺出那種要吃人的表情?”
“我要進去看看!”眾人面面相覷後,居然不約而同地異口同聲。
但是,焦雷隨即從柴門裡轟出來。“誰敢不識相地進來就等著吃銀針!”
哇!戈爾真的銀針能救人也能殺人,他這是下了最狠的通牒令?!誰敢進去後果自理,老五向來沒一點幽默細胞,他說出口的話就算把一字拗成兩斷還是硬得能夠打死人,一點都不能亂來。
“算了吧,我們是來春遊冶宴,享受明媚日光的,用不著跟那個野蠻人計較,各位兄弟,我說的有沒有道理啊?”獨孤吹雲出來作和事佬。
唉,好戲耶,可想而之絕對比得上冶遊快樂有趣的多,可是老大的話誰敢不聽,明的行不通,那……嘻……暗渡陳倉怎樣……十幾個人各懷鬼胎地做鳥獸散了。
進了屋子的戈爾真始終沒把外頭那群不速之客放在心底,一心擺在昏迷的海荷官身上。
取了潔淨的棉布和清水,他一絲不苟地替她清潔瘀痕和塵土。女人都那麼細緻嗎?溫涼的肌膚透著良好的彈性,象牙的觸感比刨平過的木材還滑順,他的指端多用一分力就烙下一個紅印,而他竟然一路把她當成貨物載著回來,七十多里路,他是不是太過分了?
他想知道她為什麼會在蕪湖,富貴如戈家竟留不住她嗎?屈指算來,她早就過了及笄的年齡,憑她的容貌為什麼要嫁給那樣一個齷齪男人,那種穢名傳百里的男人,連一根指頭都配不上她!為什麼?他有成堆成筐的問題要從她口中得到證實。
他從來就不是一個有耐性的人,江湖的閱歷或許磨去他年輕氣盛的銳角,卻增加了他因為豐富閱歷得來的隨意妄為。
他還是那個隨心所欲,一切以自己喜怒標準的戈家二少。
“我……在哪裡?”好不容易腹內的臟腑全歸了位,海荷官幽幽醒來。睜開眼見到的是家徒四壁、空無一物的屋子,莫非,她還在自己租來的小屋裡。
“朔兒?”她低吟,頭一偏卻冷不防地觸到戈爾真帶黯的半片臉,心中又是一凜。
“你叫誰?”他沉聲。
“誰?”她裝蒜的本領可是一等一。朔陽的存在絕對不能讓這個匪類知道。
戈爾真陰森森地瞟她。“你明明……”
她全身上下都是不可告人的事,不急,他會問出來的,今天暫且放她一馬吧!
看他沒有繼續追究的意思,海荷官暗暗地鬆了口氣,他恐怖透頂的眼神,每瞧他一回還是一樣驚心動魄,不是她膽小,是他太弄邪了。
因為做如是想,很自然捂著胸口壯膽,可是兩人大眼瞪小眼也不是辦法,向來先下手為強是她的座右銘,她眼珠一轉。“雖說強龍不壓地頭蛇,不過你的地盤看起來也不怎麼樣嘛。”
人窮志短,難怪會做出非法的行為來。可是,要是每個人都把貧困拿來當成做壞事的藉口,那還有天理嗎?
“它能遮風避雨,很夠了。”戈爾真徑自捧起臉盆轉出門外,沒有意義的話只會浪費他的口水。
“怪里怪氣的人。”她做出結論。屋子要不能擋風遮雨要來幹麼,廢話!咦,這傢伙居然拐彎罵她廢話連篇,氣死人了,狡猾的狐狸!
靜下心來,海荷官看見自己被細細包紮過的雙掌。棉紗纏繞過的地方不鬆不緊,微微的刺痛是藥劑跟擦傷發生效力的反應,她不由得迷惑了,一個行事沒有章法,態度跟惡寇沒兩樣的男人,居然有雙如水一般溫良的雙手,這屋裡最大的一面牆擺滿中藥材跟醫療用品,難怪她打從進屋裡來,鼻扉間就繚繞著芳菲的草藥味。
一張床,一方竹凳,一頂笠帽,其他,沒有一丁多餘的長物。在她以為強盜窩應該是刀光劍影荒郊野外,這樣乾淨的木屋太純樸了。
海荷官打量一切,回過頭來看見一個嫋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