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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少往自己臉上抹金粉,滾進來,立刻!”沒哪個女孩看到他後不對人臉紅心跳的,可她卻聒噪得像麻雀。

“我只會用走的,不會用滾的。”從來不見他說句好話,要是長此以往,以後他鐵定會變成超級惡人。

“你以為在對誰說話,掌嘴!”戈爾真眯狹了眼眄她。

“我說的是事實,要不然你示範滾給我看,我也做得到。”她昂著小巧的下巴,水靈靈的眼裡全是不服輸。

戈爾真拂袖跨過門檻進屋,臨了,還是改不了惡毒口吻的丟下話。“要不立即進來,要不就滾出我的屋子。”

他不勝負荷地癱入椅背,眼一睨,她居然笑顏如花地就杵在跟前了。

“你是幽靈啊,剛才慢得跟頭老牛一樣,非得要本少爺喊破喉嚨,現在存心嚇我是不是?!”他目露兇光,氣得七竅生煙。

海荷官被他森冷的光焰看得頭皮發麻,她打出生沒碰過這麼難纏又無法討好的人,明明他們的年紀相差不多,怎麼每次說話都跟對牛彈琴一樣難?

“是你嚇人哩,我的耳朵好得很你卻老是用吼的,這樣不會很吃力,喉嚨也痛啊?”

戈爾真聽了不禁為之氣結。

“說!”他一口喝乾茶几上的茶水,用食指戳著她光潔潤滑的額頭。“你到底所為何來?”

海荷官被他不知控制力道的指尖一頂,痛是不痛,倒是身子全無防備地倒退了下,抱著小提琴的她本來就不容易平衡,這一晃,差點一腳踏進還散在地上的碎片堆中。

“我來還這個的。”她想起這一趟的目的,趕緊奉上懷中的寶貝。

“一個不值錢的西洋貨,丟了它。”他眼睛長在頭頂,一隻腳無聊地掛上扶手浪蕩地搖晃著。

“不可以抖腳!”她有點捨不得把身形如胖姑娘的什麼琴交出去,明明它能發出那麼優美的音樂取悅人的心靈和耳朵,為什麼在他眼中卻一文不值,是他眼光太高還是她太笨?“我爹說抖腳是不好的行為,要改。”

戈爾真晃動的腳丫子頓了頓,啼笑皆非的情緒翻攪了他,眼前的丫頭人兒只有一丁點大,圓臉和黑瞳散發出天真精靈的氣質,不講求造作的舉動處處充滿活力,真是騙死人不償命的可愛。想來,就算闖了禍也不會有誰捨得責備她的。

像這種不知人間疾苦的大小姐都是被寵壞的小鬼,想來惹他,真是不知死活。

眼下閒著沒事他就陪她玩玩,不嚇破她頑劣的小苦膽,讓她知曉他這裡不是小鬼該來、能來、來得了的地方……哼哼!

“過來。”他朝她勾指頭。

海荷官不疑有他地靠近了。可一靠近,她的身子就被一雙大腿夾住,戈爾真邪惑的手指拉抓住她軟膩的下巴,寸寸逼進。

“知道我為什麼摔破這些東西嗎?因為它們全是冒牌貨,一點價值都沒有的仿品,你呢,是不是我爹派來的小間諜,仿冒對我有興趣,好讓我為他做更多事的,讓我飛不出他的手掌心?”

“什麼意思?我不懂?”

戈爾真濃濁地低笑。“我是天才,天下沒有我學不會的事,也沒有我不懂的,小笨蛋,你要花上多少年才能追上我,你知道嗎?別人要費上一年才能學到的知識,我不用一天就明白通透了,你說這樣的人生有什麼值得期望的?”他從三歲開始認字,兩年內趕走了杭州全部的私塾老師,十一歲成了蘇杭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文武雙科狀元,十二歲因為一篇百字諫言在金鑾殿上掀起改革浪潮,皇帝破格三度召見,十四歲雖然古董的專業領域轉移了他的注意力,可是一學就會的人生何來樂趣?

他對死人的東西已經失去熱忱了。

他想飛,飛出去這片禁錮他身體、靈魂的小小空間。

海荷官迷惑地眨著水汪汪的眼。

小小年齡的她實在不懂他哪來的憤世嫉俗心理,就算有心瞭解也淺淡地碰觸不到他的心靈,他的怨和恨太深奧了。

“我不懂……”那從心海深處湧出來的虛無,到很多年後她才明白叫做無力感。

她忍不住去握他的手。

“你要懂,老天不下六月雪了,滾,這把琴被你摸過,我不要了。”火燙地甩開她黏在指尖的一片清涼,“憐憫”是他最厭惡的東西。

他這一甩,只用了三成的力氣,原來意在剝離她的接觸,事出突然的是和海荷官不成比例的小提琴往外歪,呈倒勢的她為了搶救跟自己分離的樂器硬是扭身去撈,偏偏琴弓和琴半途解體,情急之下,她也不知道如何拿捏力量,竟整個撲在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