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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選木材到砍樹、搬運這些浩大的工程,他一聲不吭地全包了下來,幾天的工夫,像小山高的木材已經堆在院子的一角。

“歇會兒吧,我看你從早上一直不停忙到現在,我給你帶來冰鎮過的蜜茶,很解渴,多少喝一點。”戈爾真脫光上衣的堅實肌肉在太陽下迸發著汗水,整地的工作需要體力,海荷官很盡本分地帶來解渴的茶水。

一旁幫忙拔草的朔陽也跑過來討茶喝。

戈爾真一直把朔陽帶在身邊,到樹林去打野蜂巢,去溯溪抓魚、騎野馬、砍樹,漸漸地,朔陽從最初的不認同,跟戈爾真作對到生出折服的感情,他們終於能夠和平相處了。

“你找到我養的蜂巢,有沒有被蜂兒給叮了?”自家釀的蜂蜜口感就是不同,戈爾真一口就喝出與眾不同的感覺來。

“它們差點組成一支軍隊來攻擊我呢!好在我早就有準備,我不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大小姐,鄉下的活兒我什麼都做過。”小時候的她可也是個滿山跑的野孩子,連蛇都打過,搗蜜蜂窩,太簡單了!

“我都忘了你在香雪海住過,你姐姐呢?我沒有聽你提過她。”戈爾真被逗笑了。喜歡看她活力充沛、活蹦亂跳的樣子“她嫁人了,過得很幸福。”她並不想多說。

“然而,她卻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妹妹不幸福?真是個好姐姐。”戈爾真冷哼。

“有很多事不是你想的那樣,不要隨便否定別人。”海荷官不領情。痛苦創傷都只有當事人才能瞭解那種刻骨銘心的感覺,誰都沒有權利隨意批評。

“我是不知道,那就由你來告訴我。”他從來不曾對自己本身以外的事發生興趣,可是海荷官不同,她身上堆砌太多謎,讓人非剖開來看看不可。

“她是個好姐姐,只是她有她的苦衷。”她真的不想說。

“你不說也可以,只是讓我多浪費時間去查,有錢能使鬼推磨,你懂嗎?”要事實真相?太簡單了,許多年來他不聞不問是覺得沒必要。家,對一般的人來說是不可或缺的,對他戈爾真來講卻只是一個枷鎖,一個捆綁他理想的地方。離開人人羨慕的金窩銀巢他才有了鬆口氣的感覺,也從那時刻開始才有戈爾真這個人獨立的存在。

他從來沒有後悔過他的選擇,而造就他此番際遇的人就俏靈靈地站在他面前,以前她釋放他自由;這次,她是他的責任。

“我不想說。”只要她不說,所有的過去都沒有任何意義,只要她不說,還是可以保持現在平安的日子。

提著茶壺海荷官回屋子裡去了,留下戈爾真堅決想去探知真相的想法。

“大叔,你不要逼我娘嘛,我那大阿姨見到我就哭,我娘也都跟著難過,你就別再問個不停嘛。”朔陽來到戈爾真旁邊懇求著。

“她為什麼見到你就哭?”

“我也不知道。”小孩哪懂得人情事故,不知道是必然的。

戈爾真並不覺得自己問錯人、問了愚蠢的問題,這是他行事與眾不同的地方,在他以為,大人會為了自己想保護的人說謊,相對的,小孩也有想保護的人,他會為了自己愛的人說實話。

他似乎有必要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每天吃過午膳戈爾真總會失蹤那麼一下子,這一天也一如往常。

把桌上的碗盤收拾過,海荷官拉住正要往外跑的朔陽。

“告訴娘,大叔吃過飯後到哪去了?”

“你不知道喔。”小鬼靈精也曉得要吊人胃口。

“要是清楚我還用得著問你?”

“嘻,我也不太曉得耶,娘,今天天氣好得很,不如你到林子去散散步也許會有所發現。”

“林子?”大熱天的到樹林去做什麼呢?

拗不過自己的好奇心和朔陽的催促,海荷官脫下圍裙往樹林去了。

樹林緊靠在木屋的旁邊,參天的喬楊木一點都不顯陰森,處處都是透得進的陽光,走在其間,就像徜徉在綠洋裡。

海荷官第一次走進這座林子,到處都是她不認識的植物,就在她準備要放棄再往前走的時候,看見了綠意掩映中的戈爾真。

一張用麻繩編織的吊床綁在兩棵樹之間,他就躺在上面午憩。

不想驚動他,卻又矛盾地想靠近他,海荷官踮著腳尖杵在閉目養神的戈爾真面前。

她沒有看過甜睡中的戈爾真,一直以來她也不去過問他究竟在哪裡過的夜,按照他的個性,以天為蓋,以地為床是再自然不過的事,他要真的乖乖睡在炕或床上就不是戈爾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