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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看你樂得合不攏嘴,你那天打電話,說有事情告訴我,還不從實招來?”

“沒什麼可招的,我只是想明白一些事情。”張葳蕤笑,“人還是要向前看,時間可以讓所有的事情都過去。”

對於一部分人而言,時間是療傷的良藥;可惜,章遠屬於另一部分。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蝕骨的毒藥。

他買的是期房,首付三十萬,二十年按揭,月還款三千六。拿到鑰匙的那天風很大,鋪了一地金黃的銀杏葉,蹁躚飄墜時,如蝴蝶的綵衣。樓盤後的青山也染了斑駁的秋色,紅楓黃櫟似乎觸手可及。

他猶豫著,要不要給何洛打一個電話。

前兩日聯絡李雲微,想讓她打聽何洛的聯絡方式。她聽出章遠的欲言又止,揶揄道:“隔了大半年,總算想起來問我了。你這麼婆婆媽媽,還創什麼業去什麼私企?乾脆找個事業單位每天喝茶看報算了!”

“工作的事情,必然有風險。風險越大,可能獲取的收益才越大。”章遠說,“我在這些事情上,從來不怕失敗。有什麼關係,本來就一窮二白,跌倒了頂多夾包走人,從頭再來。”他頓了頓,“但我現在發現,有些事情,我輸不起,判了秋後斬立決,可能就沒有上訴的機會了。”

“藉口!荒謬!怕輸就是怕輸,還說這麼多冠冕堂皇的理由。”李雲微叫嚷了一陣,悠悠嘆氣,“我以為你們倆都決定把對方忘了,重新開始。”

“我忘不了。我只是想讓她知道,我還在這裡等她。”

“我明白,你是覺得現在連好朋友都不是,很難恢復到過去情侶的關係。我懂,我都懂。”李雲微說,“可是,你不擔心過去的這一年裡,何洛已經被別人搶走了?”

“我開始擔心了,而且擔心得不得了!”

“我也挺替你擔心,自求多福吧。”

“那還這麼多廢話!”章遠笑,“趕緊去問!”

說時容易,做時難。

已經夜深,算算何洛那邊剛起床,這才打好腹稿,心提在嗓子眼。“Hello。”她遙遠而熟悉的聲音,懶懶的,彷彿從腳下穿透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