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部分

的模樣。

倒是再次印證了一件事。她想,朱古力不說,但是我看得出來,喜歡一個人,怎麼藏也藏不了。如果那麼討厭一個人,收到的名片大不了順手放在包裡,何必放在錢夾的暗格?

又想起當年朱寧莉說過的話:“一見不能鍾情,那二見、三見呢?你這樣的小女生對章遠這樣的男生是沒有免疫力的。”

難道她就有?還總說我是長不大的小孩。

張葳蕤一時間說不出是感慨傷懷,還是佩服自己的冰雪聰明。

有人“篤篤”地扣著窗稜。張葳蕤的寢室在一樓,常常有人忘記帶門卡,隨便挑個寢室喚人開門。她心情不好,懶得應聲。但是窗外人執著地敲著,還是少先隊員敲隊鼓的節奏。

煩不煩啊!張葳蕤悶聲嘟囔:“別敲了,都睡了。”

“壽星也睡了?”

是沈列,他居然知道自己的生日!張葳蕤半坐起來,忍住笑:“是啊,都睡了,在說夢話呢。”

“啊,可惜了這麼好的蛋糕,只能去喂流浪貓。”

“這就是你說的,這麼‘好’的蛋糕?”借一線槐樹枝葉間漏出的瑩白月光,張葳蕤打量著面前分不出造型的奶油和蛋糕混合物,“真是好抽象。”

“你試試看從牆上摔下來呀,也會變得很抽象。”沈列揉著腰。

四一個人的地老天荒(3)

“啊,你摔下來了?……活該。”

“不是我,是這個蛋糕。我不是武當派門下,拎著蛋糕還能來一手縱雲梯。”沈列指指牆頭,“我本來想先把盒子放在那兒,然後自己翻過來,誰想到一失手扔過頭兒了,直接從牆外甩到牆裡。”

“你成心的吧?”

“是蛋糕不想被你吃,我有什麼辦法啊。”沈列轉身,“我走了。”還哼著歌,“沒有花香,沒有樹高,我是一棵無人知道的小草;從不寂寞,從不煩惱,雖然我就這麼老掉了……”

“不吃也別浪費啊。”張葳蕤摸了一手奶油,飛快地在他鼻尖一抹,“哈,這樣也不錯,byebye白鼻頭,回馬戲團去吧!”

沈列還手,張葳蕤腦門上立刻多了一道巧克力醬。“印第安人。”他笑。

兩個人打打鬧鬧,片刻滿臉紅綠,蛋糕只剩下可憐的一小塊。

“真浪費。”沈列說,“我走了好遠,才找到一家11點打烊的蛋糕店。”

“好吧,我們分了它吧。”張葳蕤伸手。

“什麼?”

“刀叉,還有蠟燭呢?”

“啊,忘記要了……”

“真是個豬頭。”

“你就捧著啃吧。”

“我有蠟燭!”張葳蕤衝回寢室。

“這樣的危險物品,您這是打算燒了中美合作所吧?在烈火中得到永生。”沈列笑著揶揄她,“頭一次看到這麼大的生日蠟燭。”

“還不是因為你忘了!”溫暖的燭光映出朦朧兩張臉。

“許個願吧。”沈列說。

“三個!”張葳蕤舉手,“前兩個可以說,第三個不能說。”

“好好,隨你啦。真貪心,不怕一下老三歲麼?”

張葳蕤跺腳:“別貧了,聽我許願!”

“好好,我聽著呢。”

“第一,希望我們的隔離早早結束,所有的人都平安。”

“嗯。”

“第二,祝願爸爸媽媽健康快樂,他們把我養這麼大很辛苦。”

“我也很辛苦……”沈列點點自己的鼻子,又指指牆頭。

張葳蕤白他一眼。

“第三呢?”

“不能說。”

“不說就不說。”沈列笑,“來,吹了你的蠟燭,一會兒被樓長看到,消防車都來了。我還要被記大過。”

張葳蕤微合了眼,留一條縫,偷偷看沈列。他捂著腰,一臉奶油,白色Tshirt上還有灰塵和雜草。

我希望所有的人都幸福。她在心裡許願。似乎,又看到一份值得期許的期許。

隔離結束沒兩日,各大院校紛紛解禁,眾人抱怨白白在合作所住了兩週。朱寧莉特地找張葳蕤逛街,說:“憋壞了吧?”

“是啊,我們經歷了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剛剛犧牲,全國就解放了。”

“兩週不見,你怎麼變得這麼貧嘴?”朱寧莉訝然,“我還擔心你憋出抑鬱症來。”

“那又不是我說的……是……網上別人說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