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也差不多。
“本候很是好奇,胡先生的故事都是從哪裡聽來的呢?”秋染襟替胡先生斟了一杯酒,含笑問道,那笑容卻在眼底前就冷卻了。
胡先生的唇角微微一扯,“不過都是信口胡謅的罷了。”
“信口胡謅的都能有如此經得起推敲的邏輯,實在令人佩服!”秋染襟說著,舉起酒杯,對著胡先生做出了一個邀杯的姿勢。
胡先生亦舉杯一飲,並未接話。
“那是。”蘇清夢此時開口說道,“如果胡先生的故事沒有這般引人入勝,怎會每每開說,都座無虛席呢!不過說來,我也很好奇呢。胡先生怎麼會想出這麼多有趣兒的故事。”
“鄙人常混跡於市井,奇聞異錄聽的多了,自己也就會講了。”胡先生望著蘇清夢含笑說道。
蘇清夢一笑,剛想開口說話,卻被秋染襟搶先說道:“倒是奇了。我今日聽胡先生的故事,還以為胡先生曾經在宮裡面待過呢。”
秋染襟的聲音很輕,似在說著平日裡不痛不癢的話一般,然而他的目光卻是深沉的,帶著滿滿的探究之意。
胡先生微勾著唇角,直視著秋染襟,那眼底裡是同樣的深沉。只這一眼,秋染襟便知道,這個胡先生必定是在宮中待過的人,只有在宮中待過的人才會有這樣不辨深淺的眼神。
“秋染襟你還是真是胡說!”蘇清夢笑著,她看不見兩人的眼神交接,自然也就不知其中,“胡先生若是宮裡人,哪會流落市井。也就是你,大院兒裡的小侯爺才會這般想。”
“呵呵。”秋染襟一笑,回眸看著蘇清夢,對於蘇清夢的揶揄也不惱,“說的也是。是我多想了。”
“原本就是。”蘇清夢呷了口湯,抿唇含笑說道。
接下來,便是蘇清夢和秋染襟兩人你來我去的說著,胡先生一直沉默的吃著自己身前的菜,時不時的抬眼打量著秋染襟,那眸子裡似乎有著很多的情緒。
“胡先生這就吃好了嗎?”秋染襟見胡先生停了筷子,疑惑的問道。
“是的。多謝侯爺和小姐的款待。”胡先生微微頷首,和善一笑。
“這麼快?!”蘇清夢的語氣有著些許的驚訝,“胡先生該不會是在和我們客氣吧?”
“小姐多心了。菜餚甚是可口,鄙人吃的很開心。”胡先生含笑說著。
蘇清夢淡淡一笑,“那便好。說起來,我也用的差不多了。秋染襟,你呢?”
“和你一樣。”秋染襟望著淺笑的蘇清夢,溫柔回答道。
“那便走了吧。”蘇清夢說著,雙手撐著桌角站起了身子,暖玉適時的走上前來,扶住了蘇清夢。
秋染襟也站起了身子,移步走到了蘇清夢的身邊,“我送你回洛府吧。”
“胡先生呢?”蘇清夢忽然開口問道,“胡先生現在要去哪裡呢?”
胡先生此時也從桌子邊上站了起來,說道:“鄙人慾往渡口。”
“胡先生是還有下一場說書嗎?”蘇清夢唇角微彎,很是感興趣的模樣。
“是啊。”胡先生一笑, ;望著蘇清夢的眼裡忽然多了些溫柔。
“是在哪裡呢?”蘇清夢繼續問著。
“陳州。”胡先生如實答道。
“倒是不遠。”蘇清夢淺淺一笑。
“胡先生下一個故事想說什麼呢?還是今日這個故事嗎?”秋染襟意味深長的一笑。
“暫時還不清楚。”胡先生面上的笑容有些牽強,那眸子看著蘇清夢便又是一沉,沉默良久,忽然走到了蘇清夢的跟前,問道,“蘇小姐,冒昧問您一句。您母親的名諱可以告知嗎?”
幾人走到樓下的時候,正巧遇見欲出清風樓的胡先生,秋染襟看著踱步走來胡先生,頓住了腳步,望著他,說道:“胡先生這是要離開了嗎?”
胡先生走上前來,打量了秋染襟和蘇清夢兩眼,唇邊彎起一個和善的笑容,拱手,說道:“正是。公子也是正要離開吧。”
“是啊。”秋染襟一笑,“故事聽完了,時間也不早,該是用午膳的時候了。”
“是胡先生?!”蘇清夢的語氣裡帶著些許欣喜,轉面對著胡先生。
“正是在下。”胡先生看著蘇清夢,又是一拱手。
“許久不見,胡先生可還好?”蘇清夢一臉興致的問道,唇邊笑意淺淡。
胡先生聞言,眉毛微微一挑,似乎在回想著蘇清夢是誰,“小姐是……”
蘇清夢微微一笑,“蘇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