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深,你的鑽戒可夠大的,幾克拉?你真是能把人嚇死,一下子找了個厲害老公。”
梁淺深很想掐死這個在她耳邊尖叫的常青涵,一把年紀了可還就是喜歡嘻嘻哈哈地拿別人開玩笑。此人形象不佳,頭大身瘦,別人上門找律師看到他以為進了警局碰上了嫌疑犯。
不過,怎麼說他都是前輩,梁淺深沉著氣,笑道:“他瞞著我買的,我也不知道。”說的是事實,聽在別人耳朵裡就變成了甜蜜新婚小夫妻倆的美好情調。
另一邊,所長大人露出他在公堂上所向披靡的殺手微笑悠悠地問道:“你,為什麼不邀請我們。說,為什麼我們之中沒有一個收到喜帖的?”
因為請帖不是我發的。
淺深很想這麼說,可不能這麼說。
她故意做出一副很無辜的樣子編了個慌:“我本來是想給你們一個驚喜的,所以讓他最後才給所裡發請帖,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中間出現了錯誤,我是在婚禮現場的時候才發現找不到你們的,那個時候再叫你們也來不及了。我怎麼可能忘了你們,再說你們去了我可以多收幾個紅包呀。”
不知道這個慌能不能騙過這幫人,所以,淺深趕緊又加上一句:“週五晚上,補償你們,到我家來玩吧,嗯……這次是小型的聚餐,專門請你們的。”
眾人立刻被梁美女配合著微笑的一番“花言巧語”給收服,收起了一副興師問罪的面孔開始正經地祝她新婚愉快,七嘴八舌地跟她說好好選個地方度個蜜月,不要這麼幸苦了,又好奇起到底是何方神聖能夠收服得了律師界的女皇,讓她甘願地披上婚紗加入有夫之婦的行列,多半是那種英俊不凡瀟灑多金的絕好青年,不然怎麼可能入得了梁美女的眼。他們這些年看得多了,追梁淺深的男人都可以城東排到城西了,怎樣的大好人才最終的下場都是一樣——出局。常大頭最後總結性發言:去的那天一定要好好恭喜那位最終勝利者。
好不容易把聚眾聒噪的一幫大律師請回各自的座位,淺深覺得自己的襯衫後背都開始溼了。她昨晚本根本沒睡,現在這麼一鬧,頭疼的先兆已經出現。經過嘉妮的辦公桌很習慣性地說了句:“給我泡杯咖啡,越濃越好……”
說到一半才發現情況不對,嘉妮面色略顯陰沉,一雙清亮的眼睛看著她,沒有平時的喜悅和親近,淺深一想,剛才她好像也沒有湊過來跟著那幫人發瘋。
“你,到我辦公室來。”
“我手上很忙。”嘉妮低下頭翻看檔案,頭一次跟梁淺深對著幹。
淺深走了兩步又倒退回來,也不惱:“不要跟我鬧脾氣,有什麼話不要藏在心裡,直接跟我說。”
嘉妮低著頭像是賭氣一般冷著臉跟著淺深走到辦公室。
“好了,說吧。”
梁淺深的心思本不細膩,但在這些年尤其是當了律師之後跟那些人精似的傢伙交道打多了,自然也就懂得檢視別人一點點微妙的反應。
梁淺深打量著嘉妮,想從她身上找出點辛梓的影子,仔細看才發現這兩兄妹長得並不是很像,也許一個像父親,一個像母親。辛梓是單眼皮的,面板很白,五官略顯單薄,好在他的鼻樑很挺,他的長相併不是一眼能夠記住的,淺深早就認識到他長得並不是最好看的,卻是最耐看的。可是,嘉妮的膚色偏暗,但一雙眼睛長得很漂亮,臉型不似辛梓那般清瘦,頗有肉感。
許久,嘉妮才悶悶地開口:“我沒想到是你。”
淺深不懂:“什麼?”
嘉妮看到她一臉不解的神色,藏在心裡的怒氣一絲絲地往上冒,那張平日裡百看不厭的美麗臉龐今日看來是如此讓人生厭,那一臉無辜渾然不知的表情在嘉妮眼裡更是可惡。
嘉妮一臉悲痛地說:“我一直很恨當年那樣傷害了我哥的女人……我萬萬沒想到那個人是你,你可知你走以後,我哥他把自尊看得比什麼都重的人……”
她不想說下去,把哥哥悲慘的樣子告訴眼前的這個人,豈不是長了她的志氣滅了哥哥的微風。這次辛梓結婚一事連她都是到了當天才知道的,換作其他人,她鐵會哭鬧著不讓哥哥娶,可那個人竟然是她崇拜的梁淺深,這於她來說是一個打擊。所以她懵了,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淺深慶幸嘉妮雖然神色悲憤,卻沒有露出要將她抽筋剝皮的憎惡。
辛嘉妮發現梁淺深並沒有露出任何愧疚後悔的表情,好像在聽她講述一件很平常的與她無關的事,她頓時為哥哥大為不甘:“梁,我哥哥對我來說是最親的人,我不希望看到他傷心難過,我決不允許你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