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兩個人相扶而走的背影。
辛梓小心翼翼地扶著淺深到了門外,讓她扶著樓梯的扶手忍著點,然後快速跑去拿腳踏車。不多時,辛梓把自己的那輛腳踏車停在大門口,跑上來說:“我揹你下去吧。”
淺深一愣,說話都結巴了:“不……不用。”
辛梓卻已經背對著她半蹲著:“上來吧。”
淺深只好慢慢挪到他身後覆上去,辛梓一用力把她抬到背上甸了甸,笑道:“你真輕。”
被這麼一個清瘦的人如此輕鬆的背起來,淺深還是略感驚訝的,但靠在他背上的感覺卻是那麼安心,好像連腳上的疼痛都減輕了幾分。辛梓很順利地把她背到樓梯下,再非常小心地把她放下。
“委屈你坐一下車後座了。”辛梓幫淺深把車後座的灰塵彈去,不太好意思地說道。
“其實,真的不用去醫院的……”
“你以為腳崴了是小事嗎,你剛才跳舞前就已經崴到了吧,如果不及時處理很可能會留下後遺症的。”一派言辭被辛梓說得很嚴重,他臉上的神情也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淺深乖乖地坐上車後座,半開玩笑地說:“你可不要把我摔下去了。”
“那你抱緊我。”辛梓半回過頭,眉眼溫和,側臉的弧度甚是好看。
淺深的心悸動得發顫,明明是很普通的臉,明明是很平靜的話,明明是同學間的互相幫助,可她還是覺得發自內心的高興和感動。淺深環住他的腰,輕輕靠上去,鼻尖縈繞著他身上的淡淡的汗味和衣服上的皂香。
晚間的清風徐來,吹走了人一身的燥氣,這十七年來,淺深第一次感受到和在媽媽懷裡一樣的幸福感覺。
二十七問
淺深被那個人緊緊地握著手,而眼前的那個人好像眼裡只有她一般,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她僵硬著身體,不知道是該掙脫好還是任由那人握著好,只好這樣看著這個人。
眼前這個男人深黑色的短髮利落乾淨,狹長的鳳眼邪美十足,一雙清亮的瞳孔此刻正閃爍著欣喜的光芒,挺拔的鼻樑好似遠山峰巒越發顯現出這張稜角分明的臉不同於一般人的俊美。
“淺深!我回來了,我真的好想你。”
“景然,……你先放開我好嗎?”淺深努力給出一個微笑,再把手舉起來示意了一下。
顧景然怔了下,立刻鬆開手,不好意思地笑道:“抱歉,看到你實在太激動了。”
淺深揉了揉手腕,搖了下頭,笑道:“沒事。”
她現在根本不敢去看辛梓的表情,眼看著事態的發展越來越讓人頭痛,可她偏偏腦袋卡住,集中生不出智來。
“顧景然,是嗎?”
就在顧景然又要開腔跟淺深大述特述相思愁苦之情時,一個一直被他忽略的人先截斷了他的話頭,硬是把他的視線從淺深身上拉到自己身上。顧景然慢慢站直了身子往右上方看去,一見到那個人他忽地睜大了眼睛,隨即又迅速眯起了他深邃的眸子。
“辛梓。”
他方才陽光燦爛的笑容轉瞬間幻化成輕薄的淺笑,含蓄又帶點意味。
“沒想到,還能見到你。”
辛梓不著痕跡地往淺深那裡靠了靠,溫文爾雅的招牌笑容一點都不含糊。
顧景然的眼神剎那間鋒芒畢露,銳利地劃過辛梓的面龐:“我也沒想到還能見到你。”
“過得好嗎?”辛梓隨意地把手搭在淺深的腰上。
顧景然比辛梓高半個頭,他昂起頭,還衝辛梓抬了抬下巴,說:“好,當然是好得不能再好,你呢,聽說你自己開了公司,混得不錯。”
辛梓鏡片後的眸光柔和淡然,他對顧景然謙虛地笑道:“過得去吧,養家餬口是沒問題的。”
“希望合同一事沒給貴公司造成太大損失才是。”
淺深朝後看去,立刻氣急敗壞,小白頂著一張非常欠扁的笑容,擺出一副標準富家子弟的樣子走了上來,他先很傲然地對辛梓笑了笑,才把目光看向淺深,然後一接到淺深血淋淋的殺人視線,立刻洩了一股子的傲氣,很沒骨氣地往景然身後靠去,不敢再看淺深一眼。
辛梓對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不以為然,他很有風度地回道:“倪總裁說笑了,我們區區小公司損失的又怎會比貴公司大呢,我到現在還是很可惜我們不能繼續合作。”
淺深跨前一步,立刻咄咄逼人地問那個幾乎把半個身子都藏在顧景然身後的人:“倪淵,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毀約?”